每天晚上宿营的所在,都是武毅军早就安排好的接应点,帐篷已经搭好,暖暖融融的,热水也烧好了,烫烫脚,冲冲身子,便是可以洗去一身的疲劳。美美的睡上一觉,第二天便又是龙精虎猛!
最满意的自然还是伙食,那些招兵的军官果然没有骗他们,无论是在大营还是路上,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白面饼子,大白馒头可着劲儿吃!没人管!而由于每天早上不到卯时便出发,路上的行军时间非常长,所以每个人还会发一袋路上的军粮——那里面是被肉汤浸泡的软软热热的米饭,还有几大块肉,两个卤蛋。
天可怜见,放在以前,他们一年也未必能吃上现在一顿饭的肉啊!
大伙儿心里也都开始知足,苦点儿就苦点儿,累点儿就累点儿吧,至少在这里吃得饱,穿得暖,上面的军官也并不苛待,反倒是给人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已经高高的挂了起来,煦暖的阳光洒下,却是没有带给士兵们丝毫的暖意,凛冽的寒风和北地零下二十度的低温足已让千里黄河冰封三尺,打在脸上真的就像是刀子一般,生疼生疼的。
“应该快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吧……”球球看了看太阳,暗自嘀咕道。
他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这时候,忽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声,众人回头一看,一个新兵已经是扑倒在地上,想来是晕了过去。
球球所属的步军第三千户所第一长戟兵百户所第二总旗第三小旗的长官挥挥手,这个小旗便是自动出列,来到了路边——这一套路他们已经很熟悉了,之前发生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都是整个小旗退到一边,免得挡了别人的路,然后待会儿追上。
总旗李铁大踏步的走了过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面对这个被大伙儿暗地里称为李锅底,从来就是不苟言笑冷着一张脸的总旗,大伙儿都是有些畏惧,囔囔的不敢说话。
那小旗走上前,把那士兵翻过身来,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过度疲累晕过去了,到了营地用热酒擦身,休息一下就好,不过看这个样子,是走不成了。”
听到出不了人命,李锅底嗯了一声,转身便走。大伙儿都是暗地咒骂。
那小旗叹了口气:“等后面的医车上来吧,大伙儿今儿中午是甭想吃饭了。”
医车也是连子宁的发明,类似于后世的救护车,不过当然没有那么好的环境和完备的设施,驽马拉的大车,有点儿像是加长版的大号马车,里面是挺宽敞的密闭空间,足以容纳二十余人。里面有三个医务兵——当初武毅军成立的时候就有些身体弱些的士兵转行成了医护兵,虽然不那么精湛,但是应付一般的伤病足够了,现在已经发展到百多人,归属在王大春的麾下——和一些烈酒、金疮药、治冻疮的药膏之类的药物。
连子宁虽然狠下心来操练他们,但是却不是一味鲁莽的猛练,而是很有策略的,他也很爱惜士兵,自然会考虑到伤兵的问题,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更是容易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