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弟,便送到此处吧!再送下去,遮莫要一路送到真定府不成?”陈大康哈哈笑道。
连子宁也不是那矫情之人,摆摆手,旁边亲兵送上漆盘,一壶酒,两只酒杯。连子宁满满的到了两杯竹叶青,端起一杯,笑道:“小弟在此祝陈老哥一路顺风,仕途坦荡,他日再见之时,补子上换成狮子的好。”
陈大康笑道:“得你吉言!这几日你是地主,下次再见,老哥请你喝酒!”
两人碰杯,满饮了杯中酒。
两人都是武人,礼数做到即可,也不罗嗦,陈大康翻身上马,回头向连子宁摆摆手,哈哈长笑一声,便是打马向西而去。在他伸手,神武右卫的数千官兵,紧随其后,滚滚西去。
看着那远去的队伍,连子宁叹了口气,心中颇有几分怅然。
他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古人为何依依惜别,盖因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没有网络,鱼传尺素,雁寄相思,交通极不发达,一次离别,真有可能便是众生再不得见。
尤其是他和陈大康,都是有官身的人,更是身不自主,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身边一个亲兵打扮的瘦小身影凑到他耳边道:“老爷,人都去得远了,也该回去了。昨个儿六县的乡绅富户都已经到了,今儿个一大早就请见,现在只怕已经等得急了。”
连子宁点点头,道:“走吧,回府!”
数十亲兵簇拥着他,向着县城的方向风驰而去。
那一日宣完圣旨之后,当晚设宴宴请天使,一番热闹,总算是把委屈的不行的徐公公送走。
接下来几日,便是张燕昌向连子宁移交六县之地的管辖权,除了武毅军之外的其他各军,离开各县,而武毅军以百户为单位,则是分别驻扎进去,维护治安,宣示权威。
张燕昌事务繁忙,此间事了,自然不会再做盘桓,吃过宴席,和连子宁约定了合伙儿做境外的生意之后,便带着自己的两千亲兵,回了京城。
之后几日,各军分别离开,连子宁作为东道主,又是此次大战的最大赢家,自然要设宴欢送,几天下来,酒山肉海里头翻滚,苦不堪言。
不过这日子,终于是结束了,除了神武右卫之外,其它各军都是已经离开。陈大康和连子宁谈的甚是投机,两人已经是成了忘年交,所以才多盘桓了几日,今日也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