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子宁从来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更加知道自己要承担的责任。
会合了自己的亲兵,连子宁刚要说话,寇白门的马车中忽然响起了一声铿然的音节,接着,暴烈激昂的琵琶声,从马车中流转开来。
琴声激昂壮烈,如同金戈铁马,战场厮杀,竟然让人无端端生出一股惨烈的感觉来。
连子宁面前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幅场景,两军决战,声动天地,屋瓦若飞坠。而凝神细听,徐徐察之,这琴音中,竟然有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人马辟易声。陡然间,俄而无声,久之有怨而难明者,为楚歌声;凄而壮者,为项王悲歌慷慨之声、别姬声。陷大泽有追骑声,至乌江有项王自刎声,余骑蹂践争项王声。
声声不绝……
陡然间,节奏变得零落,同音不断反复,节奏紧密的马蹄声交替出现,此时,项王落荒而走,汉军紧追不舍;然后声音变得悲壮,此时项羽自刎;最后,四弦一划后急伏。
嘎然而止。
一曲十面埋伏,只把众人听的心神激荡,情难自已。就算是石大柱这一干粗胚,虽然不知道这琵琶曲就叫什么,但是也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现在便提马以敌人大战一场才好!
戴清岚长长吁了口气,刚才听那一曲,她都不敢呼吸,只是死死的忍住,小脸都憋得有些泛红了。
她轻轻叹道:“这位寇白门大家,琴曲当真出神入化。而且不像是个女子,反倒是如男儿一般,壮怀激烈,心胸极大!可惜,可惜,若她是男儿,只怕也能建功立业,驰骋疆场。”
连家马车中,商人小姐皱了皱眉:“用十面埋伏来送行,是盼着你哥被人十面埋伏么?”
气的城瑜鼓着脸对她怒目而视。
连子宁忽然策马,向前到了距离寇白门马车不过三尺之遥。戴清岚透过车帘缝隙看着,不由得脸色一白,双手绞紧了。
连子宁却未上前掀开门帘,略一思忖,曼声吟道: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