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连子宁正中下怀,他抻了一下,道:“昨夜那戏班子?”
刘老赶紧拍胸脯打包票道:“这大人您就放心吧,昨个儿那戏班子黑灯瞎火的也没跑多远,在野地里让蚊子咬了一宿,得知贼人退了,就又回来镇上了,现在就住在小老儿的店里呢,小老儿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既然如此,”连子宁沉思片刻,慨然道:“那连某就把这事儿担待下来,不往上传消息了。”
他的脸立刻又拉了下来,沉声道:“但是有一点,三位可得保证,外面的那些人闭嘴,要不然的话,别怪咱不客气。”
三老赶忙应着,连子宁却是淡淡一笑:“几位乡老,却是对不住了,本官一向是信自己,不怎么信别人的,这一次本官豁出去身家性命把这件事儿瞒下来,可是担了天大的干系,真要是出了事儿,本官定然是第一个倒霉的。所以,为了确保外面那些人的嘴严实,还是把这个给您几位过目一下吧!”
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一个物事来,展开,三老一看,竟是一张三尺见方的白纸,最上面写了一行字,大致意思就是承认和黑风寨的贼人勾结,打劫官道刘镇富户王某等等……
连子宁指了指下面那一大片空白:“叫他们每个人都去盖手印儿,还有,镇子上每一户都要有一个人盖手印儿,要不然我放心不过!”
“这个?”三老没想到他心思这么缜密,顿时是迟疑起来,要让他们为外面那些乡亲说好话可以,但是要让他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上面,未免也太过不值了。
连子宁冷笑一声:“人家都说锦衣卫的番子们下手狠,百八十种刑具,死人都能让他开口,那是没见识过咱们旗手卫的厉害。外面那些人,想让他们把全镇攀咬进去,也不过是等闲而已。三位是现在先在上面画押,还是等以后在大牢里头画押啊?”
三人没想到连子宁竟是如此狠辣,把他们也给算计了进去,不过形势比人强,相视苦笑一番,也只能是各自摁上了手印儿。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几位刚想走,连子宁把他们叫住了,三老顿时心里一哆嗦,心道这位连老爷又有耍什么花招儿?
却没想到连子宁道:“几位乡老,家里都是有营生的吧?我知道刘老你家里是开客栈的,还兼营着大车店的生意,不知道有没有闲着的大车和车把式啊?能不能借给本官几辆?放心,租金定然是会足额给的。”
刘老一愣,赶紧道:“不敢,不敢,老爷您客气了。小店大车还有一些,待会儿就让车把式给您开过来,至于租金什么的,您可千万别提了,老爷您护佑小镇一方安宁,咱们奉上些也是天经地义,怎么还敢要您老的钱?”
连子宁点点头,也不强求:“那便多谢刘老了,开三辆大车过来便足矣。”
接下来,连子宁便吩咐石大柱率领几个兵丁跟着他们,先让院子里面的人挨个儿的摁了手印,然后又挨家挨户的让人摁手印儿。那些在院子里面被扣下来的人面对是现在进大牢还是以后有可能进大牢的选择题,毫无疑问,都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那些没有被殃及到的镇民,有的自然是不愿意摁手印儿的,但凡是这种人,便先是三老出面劝诫一番,如果无效,石大柱带领的那些人也不是白给的,立刻就是一阵恶狠狠的威胁,如此双管齐下,效果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