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吕不韦顾不得许多,手上一用力,已是将醪宏远扔到石台上去。
石台上本有三个秦兵,见又上了一个人,齐声喊道“人太多了!”就要将醪宏远往下推。
吕不韦手中剑轻轻一划,将三个该死的家伙割破喉咙,顺手一按,已是腾空而起,硬生生地跃了上去,然后一脚一个,把三具尸体从上面踢了下去。
石台不高,方圆也只是丈许,上面沾染了那三个死者的热血之后,很是润泽滑腻。
吕不韦上去之后差点摔了下去,若不是醪宏远用力一拉,还真要死在乱军之中。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极目望去,吕不韦和醪宏远都抽了一口冷气。眼前全是暗黄色的头盔,在夜光中蠕动,如同夏天茅坑中的蛆涌,看得人头昏眼花。
醪宏远也缩在石台正中大口喘息,因为夜色太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吕不韦有些担心地道:“醪尚书,你怎么了?”
大概是发觉这个洗衣台,是战场上唯一安全的地方,无数双手向石台伸过来,狠狠地抓在边沿上。
醪宏远看到这么多只手,一时有些发楞,半天才发出一声尖叫,一脚踢到一个秦军士兵的面门,直踢得那人鼻血长流,手一松跌回人海之中。
“好,醪尚书,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豪杰任务啊!”吕不韦大笑说完,手提蓝鳞逆水刀,顺着石台绕了一圈,无数根手指跃上半空。
长长地惨叫声中,一大片人影落下地去,石台上的压力为之一松。
“啊!”醪宏远被这样的惨状吓得叫出声来,她喘息着说道:“我没事,大王尽管放心。”
听到说没事,吕不韦心中安定下来,手中剑连连挥舞,不断将扑来的敌人砍倒,头也不回地道:“醪尚书,其实你不该跟着前军而行。你一个毫无修为之人,何必自讨苦吃。”
醪宏远颤抖着声音说道:“大王,我是吕国之臣,如今是我大吕一统天下之战,我若不参与其盛会,必将是人生的一大憾事。”
“为了所谓的参与胜会,真值得把命搭进去吗?兵凶战危,你就不害怕吗?”吕不韦苦笑着道,敌人的数目并不见减少。杀一个,补上来两个,他本就体内能量刚刚裂变,渐渐地他的手有些发软起来。
“值得,天下一统,千古大事。人生苦短,不过区区六七十载,唯有青史长存世间。虽万死,而不悔。”醪宏远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亢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