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宏远并不觉得劳累,有人请休息,说是房间早就准备妥当。
来到房内,见到房间虽是略显简陋,可应用之物却是一应俱全。
醪宏远坐在床榻前,头一回没有惶惶之感,喝了几口酒后,铺下纸砚,借着油灯下昏暗的光线,又开始整理起安置工作的弊端错漏之处。
这些事情并没有人吩咐他去处理,可他下意识的觉得,大胡子有些能耐和本事,自己若是提及问题所在的话,多半他能够令此地之人进行改善。
他内心深处,对这些护卫家园而死的兵士,甚为敬重佩服!眼下能问他们做事,一方面是为了对大胡子的诺言,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求己心安。
可大胡子第二日并没有前来,一连十几日,他都在处理安置地工作。等到醪宏远忍不住要起身出门时,却有兵士迎了上来,客气地问道:“醪先生怎么了,可是不耐此地的事情了吗?”
醪宏远摇头,苦笑着道:“并非如此,只是我离开客栈甚久,总要和他们打个招呼,免得被人误会,说我是逃店而遁之人。”
那兵士听后,微笑着答道:“客栈那边的事情,早已有人为先生办妥,不劳您来挂牵。”
醪宏远听了心下不愤,狂意更是上涌,冷着声音说道:“你们是要把我软禁在此处不成?”
那兵士客气地摇头,陪着笑说道:“醪先生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想问清楚醪先生去了哪里,到时候也好有个交代,若是你想去游玩的话,我们绝不阻拦。”
醪宏远四下望了眼,叹息着摇头道:“在下虽是一介寒生,却也知道良心二字。”
他回转座位之上,继续拼命做事,一连又是数日,等到所有的事情,暂且松缓地时候,他这才叹了口气,正忖度着大胡子到底是谁的时候,爽朗的笑声传来,大胡子竟然再次出现。
醪宏远又惊又喜,慌忙站起身来,抱拳道:“朋友,我正盼着你呢。”
大胡子眼中露出欣赏之意,点头赞道:“先生可是对此地、此事不耐,所以等我到来?不过先生一诺千金,实在是让我佩服万分。”
醪宏远听后,却是怫然不悦地道:“朋友,就算没有承诺,能为阵亡将士做些事情,也是我的本分之事。我盼朋友前来,不过是想将这些时日,发现的纰漏改进之法,告于朋友,若是您方便的话,请将这些转达给负责的官员。”
他递过来厚厚的一沓手稿,大胡子接过,见到字字端正,极为用心,不由微笑的拍拍醪宏远的肩头,赞道:“好一个醪宏远,并没有让我吕不韦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