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宏远看了半晌,上面哪天赊酒多少,历历在目,他脸臊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可让自己钻进去。
“醪先生,不知道这账单可有错漏?”
“应该,应该没,没,没有吧,可是兄弟,请借一步说话。”醪宏远见到客栈老板,那鄙夷的目光,只能拉着酒肆伙计,走到人少的地方,低声道:“这些酒——其实是你们云叠酒肆的老板送给我的。”
那伙计上下打量着醪宏远,沉声道:“送给你?你是他女婿不成?”
醪宏远苦笑道:“这,这还不如他老人家,真有女儿未嫁!”
“有女儿好像也轮不到你吧。”伙计大咧咧道。
“那是,那是……”醪宏远连点头,说道:“可送的酒,似乎不用付账吧?”
伙计摇头叹息道:“那我不清楚,老板只是把账单给我,然后让我请先生去酒肆一趟,不知道醪先生可有闲暇?”
他说的文绉绉,让醪宏远听了脸红,醪宏远硬着头皮说道:“你家老板有事来找,我敢不从命?”整了整衣冠,醪宏远在几个伙计的前呼后拥下,捂着半边脸来到酒肆之中。
自从吕不韦与草原贸易之后,呼和浩特城的商业就极其的繁华,虽然贸易已经结束,而且燕国大军才刚刚退去,但呼和浩特城中,却是一如既往地兴盛。尤其是入冬之后,草原民族怀念呼和浩特的美酒、美食、美女,自然都趁这停牧之时,来此消遣。
周围郡县在贸易中,赚到好处的商人,自然也都来此,趁这机会,再和草原民族,换取些牛羊马匹。
进了酒肆之中,发现食客并不多,伙计将醪宏远让到角落地一张案前,然后说去找老板,再也不见踪影。
醪宏远人在楼上,从早上等到晌午,已是等得饥肠辘辘,可只能强忍着饿意,他现在都是赊账过日子,如何敢在酒肆吃饭。只想下去在街边买两个馒头充饥,可又是不能离去,摇晃下酒葫芦,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想要长叹一声,转念却又压了下去,只想节省点力气。
可晌午时分,食客慢慢多了起来,饭菜的香气,如同讨债的债主般将他包围,醪宏远闻了一鼻子,闻出了满肚子饥火,霍然站了起来,喝道:“伙计!”
“醪先生,什么事?”伙计冷眼斜睨着道。
“我想问问,你家老板什么时候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