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军乐毅也抚了把长须,笑着说道:“就是,不韦,老夫也想听听你的高见。这段时日,你在阏于的精彩表现,大将军每每说起,都听得老夫神向往之。这北地一战,咱们两人一起共事,把那些匈奴送回草原去,如何啊?”
“啊?!”吕不韦目瞪口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你们想弘扬赵国武力,我没意见,但也应该找些软柿子来捏吧,怎么能挑上,马战甲天下的匈奴呢。我承认赵军的骑兵,中原第一,但比起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来,却还差得太多,要是我的那不韦军训练出来的话,可能还可完胜匈奴,但现在的赵军骑兵……
“不韦难道是嫌弃老夫年纪太大,怕配合不了你的作战手段吗?”乐毅微笑着说道,但话语里的那丝失落,却昭然可见。
“不韦不敢有此想,乐老将军老而弥坚,天下共知,但……”吕不韦终于,不得不发表起自己的意见,“但此战我们,还是不要正面迎战为好!”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应战,但匈奴已经集结起大军,我们若是不应战的话,他们必将一路直下中原,烧杀抢掠我大赵百姓啊。”乐毅被吕不韦的话,吓了一跳,说完了话,还盯着吕不韦看了良久。
这时,不仅是乐毅,殿中所有的人,都望着吕不韦。眼里很是不屑之色,先前仰慕的目光,已是不复存在。
惠文王更是跳了起来,摸着胡子,恼火万分地道:“不韦啊,本王还希望你成为先锋之将,为本王大破匈奴,而出力统军呢,却没想到你……”
听到惠文王的点评,殿中一个二个的赵国高官,都用鄙视的目光望着吕不韦。就连平原君与平阳君眼里,也皆是失望之色,只有大将军赵奢目光游弋不定。
吕不韦一看就知道,这位大将军正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对于大众意见的迎战,与吕不韦坚守的建议,他实在不好决断。
好几位守城的将军,这时都站了出来,纷纷请命,甘愿为惠文王分忧,担任先锋,迎击匈奴大军。
吕不韦看着面前的景象,不由暗暗摇头起来。可惜,满殿的赵国高官,竟然没有一人能看透目前的状况。
匈奴是为了人与畜的食物,而集结大军,打算侵入中原。饥饿的狼最是凶猛,因为它们想要继续生存下去!目前的匈奴,就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蔺相如这么聪明的老家伙,为什么连这都看不出来,还真是……
等等,吕不韦这时又抬头向对面的文臣之中望去,却见站在首位的是右相平原君,却不见左相蔺相如,吕不韦心里不由大为奇怪起来。
望见站在自己身边的李牧,吕不韦撞了他肩膀一下,小声问道:“怎么没见蔺老相呢?”
李牧的神色有些恍惚,愣了一下,忙答道:“我军凯旋回来后,蔺相如的病,已是被吕兄的义弟治愈,在我军阏于大胜赵军后,他就已经辞相赋闲在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