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文王疑惑的望了赵穆半晌,才把目光收回,未答其言。而是先拣起,掉落地上的竹简看了起来,还没等看到一半,就拍案大声叫起好来。
进殿一直未发一言的秦越人,却在这时皱眉上前道:“大王且勿乍惊乍喜,不然体内之毒发作起来,只怕会有性命之忧!”
轰——
秦越人这话可太吓人,殿中之人都惊慌起来,惠文王也发起愣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说本王中毒了?”
“正是!”秦越人向着惠文王行去,“王上之毒,已开始侵蚀骨髓。此毒缓而发之,我想王上身体不适,应有一月之久了吧。开始只是关节疼痛,后来胸腹夜间也开始绞痛起来,我说得可对?”
惠文王咽了口吐沫,点了点头,“不错,本王正是一月之前,开始有此症状。但宫里太医给本王看过,说本王是阳虚导致肢体……”
秦越人摇了摇头,“那只是表象,大王之疾是在毒上,是被人下了慢性的痉坏之毒。”
眼看秦越人就要走到殿上高台,公子布心下焦急,此时却也再顾不了许多,大声叫道:“来人,拿下这个刺客,保护大王!”
殿中配着长剑的武将们一听,忙涌到高台之下,尉官们把惠文王紧紧护在台上。赵奢等四将,更是踏上了高台半步,在尉官们身后,组成第二道防线。
惠文王见此情景,眼露杀机,戟指公子布,喝道:“侍卫何在,把赵布拿下!谁敢伤害扁鹊一根头发,就是弑王之罪!”
殿外手持兵器的侍卫冲进来,马上毫不犹豫地把公子布围了起来,不理他的反抗,将其按倒在地。
“父王,您……您这是要干什么!”公子布已是面如土色,大滴的汗水,顺着发髻掉落下来。
惠文王一听赵布的话,如何能再忍之,勃然大怒,砰地拍了一下案几,道:“你这逆子,竟敢下毒害我,这王位你就如此等不急吗!”
赵布被他训斥得满面通红,心知事情已经败露,心下一横,冷笑道:“父王这话却是错了!您的王位从何而来啊?不也一样是杀了王爷爷,才得来的吗!难道只许你弑父,就不许我弑父了吗!”
惠文王弑父的丑事,殿中大臣基本尽知,但却从来都装作不知。闻听公子布当面说出,都沉默着低垂着头,好象睡着了般。
惠文王望着跪在地上的赵布,冷笑道:“万事都要讲个证据,你说我弑先王,证据呢!没有证据,就休要行那胡乱诬陷之事!你想要毒死我?可惜本王是天命之王,自有贵人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