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纵自然明白平原君的意思,也是站起身来,举起酒盏道:“纵早已说过,吕兄能为纵的郭家想办法,已经让纵很是感激了。这事本就是难为之事,想不出办法也是情理中的事,纵岂敢受吕兄的仙酿之方。吕兄好意,我郭某心领便是!”

郭纵说完,一饮而尽。

吕不韦望着颓然坐下的郭纵,差点就要直接把铸铁的方法告诉他,但还好及时醒悟过来,才没有遗恨千古。

吕不韦也喝干了盏中的酒,才认真的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刚不韦之言已经说出,岂有反悔的道理。而且君侯刚刚也已听见不韦之言,郭兄要是不受,不韦有何脸面去往大赵邯郸立足。”

平原君差点冲过去,扇吕不韦几个耳光。你小子聪明过人,怎么刚刚本君的话,还听不出来?我都当你是醉话了,谁能再和你计较。而且郭纵也说了,不受你的方子,你却怎么非要送人家不可?你这不是有病嘛!

郭纵却以为是吕不韦感觉下不来台,故意硬撑,只好再次婉言谢绝吕不韦。

谁知吕不韦却怒拍案几而起,说道:“人无信而不立!郭兄要是执意不答应的话,不韦怎有脸面再存于世上!不韦请借郭兄肋下之剑一用,不韦一死以谢之。”

吕不韦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骇然。

吕氏父子那是心疼不已,实在不知聪明过人的吕不韦,几时变得如此愚鲁。

平原君却是大奇,只以为自己喝多了酒,眼前耳中均出现幻觉,忙拿起面前的酒盏,又灌了下去。

郭纵望着愤然的吕不韦,实在不知如何应对,灵机一动道:“纵要是答应了吕兄之请,虽然可全兄之名节,却坏了纵之声誉啊。”

吕不韦想了想,“已然啊!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确认自己没有喝多的平原君,插话道:“二位青年才俊相交于心,都是视金钱如无物之人,那不如两位合伙做这酿酒的生意吧。这样岂不是全了你二人之志?”

吕不韦听了,忙叫起好来!心里更是想道:这平原君比我想象中的智商,差了许多啊!你要再想不出这办法,少爷我就只好自己说出,但那样的话,给人留下的嫌疑,可就是太大了些。

郭纵也是聪明之人,听了也点头道:“此事确实可为,但不知……吕兄,你家里可有迁途之意。”

吕不韦很是自然的说道:“当然有了,我马上就要入赵,再让家人留在此处,却难免会令人多想。”

郭纵听了大喜,“那不知吕兄,打算让家人迁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