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若兰眼见英秀依面色酱紫,王文昭再不松手便会生生的掐死她,当下不及细想,抽出腰间软剑,娇叱一声翩然跃入亭中,也不说话,手中软剑急刺数剑,硬生生的将王文昭逼得松了手。
逼退王文昭之后,英若兰一把将英秀依拉到自己身后,怒视王文昭冷冷的说道:“王文昭!上次那一箭之仇还没找你了结,你竟敢还来骚扰张夫人?!”那次英若兰胸口中了一箭后,差点香消玉殒,将养了三个月才好,再替徐皓月挡那一箭的时候,英若兰便看到是王文昭放的冷箭,因此更加痛恨王文昭。
王文昭被逼退几步,看了看英若兰,面色玩味的冷笑道:“我放箭要射杀的是徐皓月,是你自己甘愿替他挡箭的,关我何事?再说当日我们分属敌国,各为其主厮杀,并非为了私怨!”
王文昭一番辩驳,英若兰居然一时答不上话来,手中软剑指着王文昭,浑身微颤显是气到了极点,口中娇声怒斥道:“你听好,今后再敢来骚扰张夫人,休怪我们不客气!”说罢拉起英秀依便走。
王文昭也不追赶,只是大声的说道:“英秀依,我王文昭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英若兰不理会王文昭的言语,拉着英秀依便走,但英秀依似乎还是有些不舍,走出十余步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山道边,英若兰扶着英秀依在一块青石上坐下,却见她面色哀戚,再看她的粉颈之中,五个红印甚是醒目,英若兰轻叹道:“为了这么个恶人哭泣值得吗?”
英秀依摇摇头说道:“小姐,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想哭。”
英若兰叹口气道:“那恶人是永远不会喜欢你的,他这种人只喜欢权势,旁人的死活他根本不会理会,若非宇儿是他的亲生骨肉,他便是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的,你还不明白么?”
英秀依抹去泪水强笑道:“我知道,小姐我想和你们北上,走得越远越好。”
英若兰嗯了一声道:“我正想来劝你和我们一起走的,见你出营便跟了来,如此甚好,有你家姑爷保护你们母子,那王文昭是不敢造次的。”
英秀依重重的点点头,秀目泪痕未干,破涕为笑道:“小姐,我会忘了他,今后我只会安心的把宇儿带大的。”英若兰报以一笑道:“这样想就好了,我们先回去吧,给宇儿多买些衣物,北方天寒地冻的,可不比我们这里。”
回到营中英若兰只怕徐皓月见怪英秀依,没有将此事告诉徐皓月,自去带着众女眷收拾行装。
翌日,白甲军便在寿县周军水寨中坐船沿颍水北上,不一日过了颖州,转而走陆路往陈州而去。这一路上白甲军沿途秋毫无犯,军纪严明,对待百姓又和善,比之周军那些个骄兵悍将可谓是天渊之别,而且全军白衣白甲的白甲军也很威风,惹得百姓们纷纷夹道观看。
这一日终于到了大梁,在城外早有枢密院枢密使魏仁浦前来传柴荣旨意,旨意中说徐皓月在寿县查出张顺、武怀恩一案有功,加封为殿前兵马都指挥使,依旧领白甲军节度使,而白甲军暂时驻扎在大梁城内,操演武备,听候调用。
而后魏仁浦又将柴荣赏赐诸将的戎服、玉带、金银器、缯彩、名马颁赐诸将,迁牛羊美酒犒赏三军。徐皓月和诸将都是大喜,魏仁浦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人物,徐皓月大大的结交了一番,又送魏仁浦一些重礼以示谢意,但魏仁浦坚辞不受,最后推延再三只是受了一些淮南的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