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战场上花哨武艺对于普通兵士来说没有多大用处,那些大将的武艺都是从小练就,此刻白甲军士卒没有多少时间训练,各兵种只要勤练几个基本动作即可,就好像长枪兵一个简单的突刺动作,要是能练到突刺而出之后,迅如闪电,力道沉猛,在战场上对方是避无可避的,徐皓月要的是一招制敌的杀人技法,而不是花哨的武艺。
到了晚间,休息前徐皓月准备给兵卒们讲些故事,都是一些励志的故事,白甲军兵卒们都是底层的农汉出身,自身或多或少又有一种自卑感,这种自卑感会影响士气,甚至会摧毁兵卒的信心,在面对敌方大将的时候,迫于长久以来对官军的敬畏,这些农汉们或许会丧失掉活命的机会。徐皓月希望通过这些励志故事,唤醒他们的自信,唤醒他们的血性,唤醒他们心中沉睡的图腾。
徐皓月每隔几天还会安排进行布阵会操,带着士兵们布置阵型操演,不定时的晚间,他还打算以鸣锣为号,让兵卒们夜间联系紧急集合。种种训练之法念完之后,徐皓月觉得自己安排的这训练科目太过严酷,但没有办法,他若是柴荣,得知司超兵败的消息是一定会派兵来报复的,留给白甲军训练的时间最多就是一个多月,或者会更少,此刻徐皓月对这些兵卒严苛一些,多留些汗水,也是为了将来战场上能少留些血。
同时为了保证士卒的体力消耗能极是得到补充,徐皓月把在小燕山下收集到的死马肉全都带上了天堂寨,此时天气寒冷,马肉冻住还能存放一段时间,这些马肉肉食便是白甲军兵士补充体力最好的食物。
听完徐皓月的训练安排,众白甲军士兵都是倒抽一口凉气,但在徐皓月训练完有肉吃的诱惑下,这些农汉、家丁、山寨喽啰们开始在徐皓月的带领下开始了第一天的训练。
徐皓月让随军来到天堂寨的英吉带着十几名伙夫专门准备饭食,自己则跟随部队出发训练。
白甲军兵卒们很是惊异的看着徐皓月,想不到他们的主将居然也跟着训练,当下更加的卖力起来,往英山城急行军跑步前进的路上,这群农家汉子又唱起了山间的民歌,“新打啦好锣啦撩姐收,江锤噢小船下啦,噢不要重啦,噢不要话啦峥、仑黔了、了、刀了啊啊啊哎哎哎……”夹杂着乡音的歌声,徐皓月也没全听懂,问了身边跑着的老熟人阿牛,才知道这山歌叫挣颈红。
徐皓月听了一会儿,也扯开嗓子,边跑边唱了起来,众兵卒更是欢笑起来,脚下的步伐更加轻快起来。
一整天的训练下来,徐皓月想不到自己居然撑了过来,要不是这大半年来自己坚持不辍的练武,他不可能撑下来。不过徐皓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各种想死。当他带着众兵卒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端碗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和普通兵卒一样,他只能把碗放到地上,连筷箸也不用了,只能用手捞着吃。
身边的士卒们见徐皓月吃的和自己一样都是一大碗粗米饭,一块马肉,一碗马肉汤,而且那吃相和自己差不多,都很是钦佩徐皓月。
那阿牛和田行健两人此刻已经是统带十人的班长了,领了饭食之后,带人围坐在徐皓月身边,阿牛饭量宏大,大口米饭夹着马肉大嚼,口中一边嘟哝的问道:“公子,你是一军主将,怎么也和我等小兵一样,一般的练兵,吃一般的肉饭?”
徐皓月哈哈一笑道:“这今后会成为白甲军制之一,但凡练兵安排已定,所有将校必须跟着一同习练,与兵卒同吃同住,这才是同袍之谊。在战场上,将领固然重要,但如果将领跟不上自己的兵卒,那他不配做一军之将!如果他吃不下兵卒的饭食,那他也不配做一军之将!”
白甲军兵卒们大声鼓掌喝起彩来,他们人人眼中都泛着激动的泪花,多少年来,当兵的不是动辄被打骂,便是被克扣粮饷,而且什么时候见过主将跟着普通兵卒一起训练的?正所谓上下同欲者胜,徐皓月把自己很快融入到了兵卒之中,他那变态的训练计划才得以顺利的推行下去。
过了几天,曹云、李逸、高超等人都陆续回来,各营在山下都招到不少青壮,最多的朱凌峰的峰字营招到了三百多人,他的营几乎满编,最少的王子襄的襄字营也招到了两百人,算上天堂寨的人马,白甲军的兵马达到了三千之众。各人带着人马直上天堂寨,带着新兵一般的在白幡旗下背诵军规,举行了简单的入军仪式,之后便一样的带着新兵开始了训练。
营官的训练量和兵卒一样,甚至有时候超过了兵卒,每天晚间徐皓月的教育课完了之后,徐皓月还不肯放过他们,几个主管被徐皓月招来学习看地图、排兵阵、教授各种兵法给他们,并且带着他们开始用沙土做起了简单的沙盘。徐皓月讲述的军事知识都是这些武夫闻所未闻的,各人学得很是认真,只怕自己哪里听漏了,便落后于他人。
又过了几天之后,这天徐皓月带着各营兵卒分头急行军往英山城而去,想不到才到了英山城外,远远的就看见刘逸轩骑着马带着十几个人在城外大声叫骂:“武王山庄的人听着!快叫徐皓月这混蛋出来见我!我刘逸轩要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