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凉笑了笑:“那当然,我说这话不为别的,实在也是看王员外孝感动天,老太太中风可怜,不忍你母子二人受这剜心之痛。所以想告诉王员外,老太太的病是可以治的。”

“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就成。”

王胖子一懵,跟老娘对视一眼,焦急道:“胡说,中风之症连大夫都束手无策,你一个年轻女子有和良方?莫要草菅人命。”

裴凉道:“你也知道是中风之症?不是河豚中毒吗?我还说老太太这浑身无力肌肉麻木倒也像是轻症的症状呢。”

王胖子知道被带进沟里了,一时不该如何回答,若大庭广众被拆穿伙同老娘装病讹诈,便给了对方发难的机会。

但裴凉也不跟他争口舌之利,而是迅速净手,取出一条河豚。

那鲜活的河豚到她手里还在挣扎,却只见她轻描淡写的几刀下去,那鱼鳍鱼尾便整齐落下。

放血之后利落将鱼唇割下,挑除鱼眼,接着削一土豆皮一般,那河豚在她手里就这么一转,整块鱼皮便完完整整的脱落下来,没有带起一丝鱼肉,整条鱼的完整性保持得可怕。

再剖开白色胀鼓鼓的鱼肚,纤长的手指伸进去一取一勾,那河豚的肝肠内脏便完整的取出,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残留。

最后剥下黑膜,剔骨片肉,整个过程没有一滴血沾在肉上,周围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薄如蝉翼的河豚肉摆如盘中,片片晶莹剔透,鲜嫩弹牙,如一朵盛放的花瓣。

在场的老饕见状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河豚之鲜,吃过谁人不流连忘返?

“小厨这刀工一绝啊。”有人赞道:“这才几息的功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