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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冷酷,太康还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一惊,面上的红霞退去,低声道:“是,太后说得是,女儿错了。还请太后放心,太康以后不会再同苏木往来。”

“看来你还真和汝南侯有过往来了。”

太康回话道:“也就是那么一次,皇帝哥哥亲征还朝的那一天,苏木竟然找到女儿。他是女儿今生唯一的男人,女儿当时心一软,就从了他,结果……”

“结果就被他套出了福王的身世,太康啊太康,你叫哀家说你什么才好呢?”张太后痛心疾首:“你这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可在关键时刻怎么就把持不住呢?”

太康突然眼圈一红,有些发泄似的说:“太后你别说了,人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当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只喜欢苏木一人,本就该将他招为驸马的。还不是那苏木是先帝给皇帝哥哥留下来使的人才,是要入阁的。可是将来的内阁没有了苏木,难道就不使用其他人。年轻一辈的人物中,杨廷和的儿子杨慎也很有才干。难不成这国家大事,还比不上女儿的终生幸福吗?太后,难道你就不知道女儿这些年是在守活寡吗?”

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混账,祖宗的江山自然要比你得一个如意郎君要紧……”太后还要骂,可一看太康流下了眼泪,心却软了,叹息一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如今咱们可谓是走在悬崖边沿,一个不慎就要跌落进那万丈深渊。你我有事情不要紧,可福王该如何?把眼泪收起来!”

太康瞬间冷静下来,一抹脸:“太后教训得是,我也是软弱了些。”

太后:“各地的藩王都已经进京过正月十五,要来参加你皇帝哥哥的那个献俘太庙大典,这是陛下的旨意,咱们也不好说什么。这么多王爷入京,其中难保有野心勃勃之辈。尤其是那个宁王,得注意了,说不准他已经得了什么风声。太康,你布置得如何了?”

“已经布置好了,我准备派人以刘养正的名义前去联络宁王和钱宁,让他们见一次面,到时候,我们就在他们碰头的时候发动。这次,不但是宁王,就连钱宁也是一个也跑不了。”太康面上露出狰狞之色。

“如此就好,动手的是谁?”张太后还不放心:“东厂?”

“不,东厂不行,不能由他们来动手。”太康:“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张永是一头老狐狸,见咱们这个布置,难免不心生疑窦。这事女儿已经联络到了锦衣卫经历司经历胡顺,他也答应了。”

张太后一呆:“胡顺,是不是苏木的老丈人?不不不,应该不算是正经的泰山丈人吧。他这次可是封了侯的,已是荣华富贵了,叫他来干合适吗,这事你可是瞒着苏木的,难道你就不怕胡顺将消息泄露给了苏木又生事端?”

太康淡淡一笑:“也不过是一个侯而已,还算不上什么荣华富贵。别说京城,就算是在南京,公侯伯子男还不是一抓一大把,也没什么权势。女儿已经许了他,如果这事办成,就抬举他做锦衣卫指挥使。胡顺现在在锦衣亲军和钱宁为权势斗得厉害,这次能够扳到钱宁这个大敌,他如何肯放过。太后放心好了,胡顺并不知道福王的事情,女儿也叮嘱他不要将设局查办钱宁一事告诉苏木。”

“如此就好,胡顺是个老锦衣,办老了案子的人,他来做这事哀家也放心。”张太后点了点头:“抓捕钱宁之后,先录了口供,然后交给东厂,张永办事,哀家还是很信任的。”

说到这里,张太后又想起一个细节:“对了,前去联络钱宁和宁王的人选很是要紧,着落在谁头上,可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