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两天前为了梅娘的事情几乎动起手来,可以说,现在是敌非友。
不过,他们一个是翰林院侍读学士,一个是锦衣亲军都指挥使,都是帝国政治的上层人物。即便桌子底下只恨不得狠狠给对方一刀,但台面上却还是都装出一副言谈甚欢的模样来。
钱宁突然笑了一声:“看学士的方向,好像是要回屋。大战立即就要开始了,既然万岁爷叫咱们坐镇中军,咱们不如去节堂商议一下,看如何将大营守住了。否则,鞑靼人若是绕了一个圈来偷袭咱们,抄了我们的老巢。这里可都是我军的粮草辎重,若是丢了,你我可没办法向万岁爷交代了。”
说着,就热情地过来牵住了苏木的手。
钱宁的右手很大,又常年苦练箭术,手指上全是厚实的茧子。
被他的手抓住,就如同被一张砂纸包裹,叫苏木非常不舒服。
他一抽,却没有抽出来,这个钱宁好大手劲。
钱宁反微一用力,一股剧疼袭来,叫苏木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却强自忍着。
如果真被他拉进节堂,耽搁上一天,自己还怎么去怀安卫。到时候,仗都打完了。
钱宁这一握就试出了苏木的深浅,心中一奇:万岁爷说苏木武艺出众,怎么这力气却不大。难道……难道是假的……对,看情形,这家伙也就是一个普通文官而已。
苏木心中微微一急,微笑道:“钱指挥这话说得不对。”
“怎么就不对了?”钱宁一愣,手松了,苏木顺势将手抽了回去。
“钱指挥啊钱指挥,你的武艺苏木是非常佩服的,只可惜,对于兵法,却是个门外汉。”苏木刚才被钱宁握住手,心中难免有一丝怒气,忍不住大笑一声,挖苦起他来。
钱宁面上闪过一丝青气:“某怎么就不懂兵法了,还请教。”
苏木:“如今,我大明与小王子都是主力尽出,双方兵力加一起十多二十万,知道这么多人铺开了是什么情形吗?就算是人挨人,人挤人,也得十里方圆。如此大的战场,鞑靼人怎么可能还抽出一支兵马饶过战场来偷袭我老营,难道小王子就不怕部队在调动的时候引起混乱,或者半路上被我截杀吗?”
“而且,他来的兵少,未必能够拿下我有坚固城防的老营。老的人多了,他那边的仗还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