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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清哼了一声:“还请教什么叫就事论事?”

见两人扛上了,所有人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两人斗嘴。

只正德皇帝笑吟吟地摸着短须,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

苏木:“《孙子》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祝于无算乎?《孙子》又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见,战前的运筹帷幄中,计算敌将心理最为要紧。我们在算小王子,小王子怕是也在揣摩圣上。小王子诡计多端,性格又多疑。若是只大同镇去做这个诱饵,怕是反引起他的怀疑。所谓事行有度,过犹不及,冒险可不是大同军的做战方式,若是陛下……”

“若是朕,却又不同。”正德突然哈哈一笑:“朕都知道,在你们心目中,朕荒唐率性,这一点也没什么可讳言的。别人或许做不出只率一军就敢于同鞑靼决战的事情,但朕做得出来。所以,只要朕亲自去应州,小王子看到这个便宜,也不会怀疑,又怎么不来拣这个便宜?苏木,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个理由?”

见正德自曝其短,苏木倒有些不好意思,一作揖:“臣惶恐。”

正德:“没什么好惶恐的,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在兵言兵,朕想的就是如何赢这一场,至于其他,都要放在一边。”

说着话,他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事情就这么定了,朕明日就去应州,还必须摆出御驾,大张旗鼓。”

“陛下。”杨一清大叫出声。

正德:“事情就这么定了,此事阁休要多言,朕乾纲独断。”

杨一清却是不依,怒啸一声:“陛下身系大明江山,如何能够行险?”

正德笑道:“阁老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啊,早知道朕就不让你来山西了,朕现在还真有点后悔了。”

“陛下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杨一清叫到:“堂堂天子,如何能够上沙场与敌厮杀,老臣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不要,也要恳请陛下收回这到旨意。”

正德歪了歪头,变得不正经起来:“既然阁老不同意朕去应州,朕不去就是。”

听他这么说,苏木一呆。

其他几人都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神情,杨一清以为自己的谏言起了作用,松了一口气:“陛下能够虚心纳谏,臣欣慰。”

正德:“那好,朕就命威武大将军朱寿担任此次战役的统帅,亲去应州主持对鞑靼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