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推了那太监一把,笑道:“不过是一点微雨,怕个何来,又不冷。想当初在西苑的时候,数九寒冬,朕还在海子里游泳呢!”
“是,陛下。”太监悄悄地退了下去。
雨还在不停地落着,渐渐地将众人的头脸都淋湿了。
皇帝不肯遮雨,别的人也不敢打伞。
苏木身子本壮,倒是无妨。其他人就惨了,尤其是太监们身体本弱,被冻雨一淋,就瑟瑟地发起颤来,即便是石守义,也是面色发青。
不一会儿,天就彻底地黑了下去。
雨丝在灯光下绵密地落着,晶莹地连成道珠帘。
就有一个太监悄悄提醒:“万岁爷,天已经黑了,还是起驾回宫吧!”
正德:“好,刘瑾在宫外的家朕还是第一次来,今天看过了,也就算了,走吧。”
刚要举步,却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
抬头看去,却见着前堂的空地上有一个孩子在不住地号哭。因为惧怕,被人用手死死地捂着嘴。
这人正是刘瑾的侄孙,他和家里人一道被捆成一团仍在空地上已经有一个下午了。
又饿又怕,如今又被冻雨淋了半天,再支持不住哭出声来。
再看看刘府其他人,一个个跟落汤鸡一样,身子颤个不停,显是冷得厉害。
正德突然停住了,端详着那群人半天,突然回头冷冷地看了苏木一眼,又将目光落到石守义身上:“怎么回事,你们想将刘瑾家里人都冻死吗?”
石守义吓了一跳:“禀万岁,这些人都是罪犯的家属,刚才陛下过来,臣等忙着迎驾,还来不及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