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的委屈,奴婢都知道,奴婢不甘心啊!”一饼大哭起来:“殿下心中委屈啊,奴婢这心窝子就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
“起来吧,别哭了,真的别哭了。”太康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掏出手绢递给一饼:“你不去,我也不难为你。来,替本殿卸装吧!”
然后朝屋外喊了一声:“去,传驸马过来侍寝。”
“是,殿下。”外面有宫女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去传顾润。
“是,殿下。”一饼抽噎走上前来,慢慢地将太康公主一头的珠翠一件件起出,然后又小心地放在各色漆盒里。
想不到一饼如此粗手大脚一个人,身子有笨,但侍候起太康来动作却轻盈麻利。
卸完首饰,她又拧了一张热毛巾,小心地擦掉太康的粉底、腮红和口红。
古代的妆都有收束功能,太康着了一点装,面皮绷得难受,现在突然放松,只感觉脸上的八千颗毛孔都同时张开,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微笑道:“一饼,你侍候起人来越发地不错了。”
“多谢殿下夸奖,奴婢替殿下更衣。”
一饼说着话,就开始去脱太康罩在最外头的宫装。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去传驸马过来的宫女来回:“殿下,驸马估计还得耽搁片刻才能过来。”
“哦,怎么了?”太康淡淡地问。
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慌:“禀殿下,驸马……驸马他刚喝了些酒,已经睡下了,也叫不醒。”
“喝酒,喝什么酒?”一饼高亢地问了一句:“和什么人一起喝酒?”
“扑通”一声,外面的那个宫女显然已经跪了下去,然后传来咚咚的磕头声:“驸马今天带了一个……一个歌女进府,又是做诗,又是饮酒的。然后……然后就醉了……驸马、歌女和书童都是烂醉如泥,然后……这三人就挤在一块儿睡死过去,怎么也叫不醒。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什么!”一饼大叫一声,手中的宫装落到地上,一身都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居然从府外带女人回来,谁放他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