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脸看起来甚是陌生,想必是苏木离开北京之后才进的礼部。见了苏木等人也是一脸的傲气和冷淡,只一拱手:“圣上有旨,大军就驻扎在城外等着。”
张永心中有事,忍不住问:“那么,究竟要等到何时?”
这个郎官哼了一声,喝道:“叫你们等着,自己回营候旨就是,凭多废话。也许是明日,也许是后天,等个三五天也是有可能的。”
张永气得一张脸发白,森然道:“朝廷就是这么对待我等有功将士的吗,我想问你,这是万岁爷的意思还是刘瑾的意思?”
这人张永却是认识的,上个月才补了礼部郎官一职,是刘瑾的亲信。
这个时候派他来,想来定然是刘瑾的主意。
刚才苏木竟然一语成真,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如此刘瑾真有了防备,不让大家进城。拖上几日,等刘瑾有了应对之策,夜一长梦就多,搞不好还真拿他没办法了。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体面,径直将话说破,也好激起众有功将士的义愤。如此,或许还能找到进城的机会。
那郎官以前一直在官场底层厮混,最近正得刘瑾的宠信得了提拔,一下子做了高官,便有些得意忘形,又仗着刘瑾的势,并不将张永等人放在眼里,冷笑道:“这即是刘公公的意思,也是万岁爷的意思。不就是进城献俘而已,多大点事。朝廷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急。”
张永不动声色,故意恭敬地一拱手,问“那么,敢问大人,朝中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大名鼎鼎的张永在自己面前如此老实,那郎官以为自己将他镇住了,得意得忘了形,鼻子里一哼:“实话告诉你吧,刘公公的兄长去世已经两日,今日正是下葬的日子,朝中百官都去刘府吊唁,就连天子也写了挽联。你们就算要进城,也是没个着落。所以,姑且在城外呆上两日吧。”
军中将领们一听到这话,都气愤得红了脸。
张永回头看了何指挥一眼:“看来啊,咱们无论立下多大的功劳,也比不上一个死人的面子大。为了一个无官无职的死人,就要让咱们这些为朝廷流过血的功臣在城外喝西北风。没办法,只能委屈各位了,谁叫我张永没能耐,没刘瑾那样的权势。”
“蟊贼,刘瑾贼子,气煞我也!”突然间,陕西镇的何指挥冲上前去,就跳上战马,大吼道:“咱们为国家立了这么大功劳,竟然还被放在野地里喝风吃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走,冲进城去,找万岁爷评理去!”
何指挥最近跟张永打得火热,刚得了个伯爵的爵位,估计他能够得了封赏,也是张永打了招呼的。搞不好已经投到了张公公门下,张永一个颜色过去,何指挥率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