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钺等人正走在门口,旁边就是门房。
听到他喊,立即就有一个门子将一卷纸和一支蘸了墨汁的毛笔送过来,扔到苏木脚边。
仇钺倒是来了兴趣:“写几个字也好,反正离王府宴会还早,若君服的这个亲戚真有才,倒也可以用,本帅唯才是举,不问出身相貌。那个谢什么,你把本帅的名字写出来看看。本帅的名字写起来颇难,一般人连笔画都记不全。”
苏木一拱手,拿起笔,在纸上端正地写下仇钺二字,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埋着头,这两个字用的是柳体,并不是自己赖以成名的董其昌行书。
却见这两个字端正清秀,看得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年甘霖老先生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好字,真好字也!”
高克也是一呆,却不想这个驼子的字好到这等程度,他仍旧不死心,冷笑:“书法这种东西,只要肯花工夫练,也不难。四书五经才是真本事,驼子,你将《大学》开篇第八段默写给我看看。”
年老夫很是喜欢苏木的书法,不过,他以为苏木也不过是自己未来女婿的一个普通亲戚,或许识的几个字,可未必就是什么读书人。按说,四书五经乃是读书人的基本功,任何一个读书人都要做到倒背如流,才算是入了门。
高克这么一手,对任何一个书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可用来对付一个普通的残疾人,确实有故意刁难的味道,他如果没有经过严格的经义训练,又如何知道《大学》开篇第八段说的究竟是什么?
就忍不住道:“孙先生,这样不妥吧?”
话还没有说完,苏木已经一手拿着卷子,一手提笔飞快地写起来。
须臾,将卷子送了过来。
年教授心中好奇,同高克同时低头看去。却看到上面写道:“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次谓自谦……”
竟然是一字不差。
年老夫子忍不住道:“不错,君服这个亲戚确实是读书种子不假,可惜身有残疾,奈何!”
“哦,原来是读书人啊,那就留下吧!景文,你心胸狭隘了些,这样不好。”仇钺一笑,大步朝前走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