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师爷点了点头:“大帅想得对,按脚程推算,苏木那队人马应该正好在那里。所以……”
“所以,这队鞑靼斥候的目标肯定是苏木,哈哈!”仇钺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激起阵阵回音,震得烛光一阵闪烁摇曳。
师爷又问:“大帅,出兵吗?那苏木苏子乔固然可厌,但和军功比起来,个人的恩怨却算不得什么?”
“笑话,这点军功算得了什么?”仇钺突然大喝一声,冷笑道:“本将身为宁夏游击将军,今后同鞑靼人交手的机会多着呢,要想立功,有的是法子。可是,苏木这贼子一走,要想一泄我心头之愤,却是再没机会了。况且,他是文官,又是天子近臣。只要他想,庙堂之上,要整我老仇,我可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依本帅看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嘿嘿。”冷笑声中,仇钺的面容扭曲起来,在烛光中显得无比狰狞:“何不借这个机会把苏木给除了。就算杀不死他苏木,只需耽搁上他一阵字,误了乡试考期,他的前程也完蛋了。嘿嘿,谢自然这个计策还真是不错啊,竟被他算中了。苏木这鸟人辱我太甚,不灭了不足以平我心头之愤。”
据最新消息,锦衣卫经历司经历、苏木的老丈人胡顺在军中大张旗鼓地调查自己之后,昨天甚至还派了人手去甘肃老家取证,看架势要把他仇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个底掉。
这让他又惊又怒。
“看看人家谢自然,小小年纪就有这种智谋和本事。再看看尔等几个酸丁,每月从本帅这里拿那么多薪水,一遇到事却无一策献上,不羞愧吗?这个谢君服真是个得用的人才啊,一个顶你们十个,早知道就不放他走的。”
那个师爷被仇钺骂得抬不起头来,心中也是一阵接一阵的恼火。想自己也是个秀才出身,可为了一口吃的,入了仇钺的幕,却被人当成下人一般看待,斯文扫地,人格丧尽。才知道,就该呆在老家,不来赚这份薪水的。
作为一个读书人,他自然对苏木这个状元公极为仰慕。
可惜,身为别人谋主,却不得不给东家出主意找苏子乔的麻烦。
仇钺发泄完毕,下令:“你给下面的人打声招呼,放开关卡,放这群鞑靼斥候长驱而入,免得又将他们给吓回去了。”
师爷吃惊地张大嘴巴:“大帅,这么做不妥吧。若是叫人知道,大帅你不是有了勾结鞑靼的嫌疑?”
“叫人知道,叫谁知道,谁又敢来找爷爷的晦气?”仇钺粗鲁地骂了一声:“苏木贼子,已经将本帅羞辱成这样,我若是不能出了这口气,又还怎么抬头见人,还怎么带兵?我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是,大帅,我这就吩咐下去,叫下面的兵将装着没看到鞑靼人。”那师爷一阵委屈,还是有些不甘心,正欲起身,又坐了下去。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仇钺眉毛一竖,眼睛里有凶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