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当年三边总制杨一清大人修修补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实际上,东面京城一带的长城还好。陕甘一带,这条破破烂烂的大墙却是再无法抵挡草原民族的侵略了。
“砰!”一只花瓶扔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贼子,贼子,辱我太甚,若不杀汝,难消我心头之恨!”仇钺捏紧了拳头,一条壮实的身坯激烈地颤动。
因为实在太激动,他额觉上沁出了黄豆大的汗水,目光中有凶光涌动,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刃。
行辕大堂中,立着三五个书生,看起来应该是仇钺的幕僚,一个个都惊得面容发白。
军中不同于地方,军事长官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这个时候若谁触了大帅的霉头,被直接乱棍打死也只能怪自己命苦。
不但是护卫们,就连军营的几个幕僚也都闭口不言,担忧地看着仇钺。
旷野之中,大风猎猎,吹动大堂外面那面大旗,风沙顿起,苍茫地和夕阳混在一起。
暮色开始混沌起来。
“一定是苏木,一定是苏木!”拳头咯吱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今次若不杀你,仇钺身上的屈辱算是无法洗刷了。你们几个,给我出个主意,无论如何,得将这个贼子留在宁夏!”
说着话,仇钺捏成拳头的右手猛地松开,朝幕僚们指去。
几个幕僚身子一晃,已经有人悄悄地退后一步,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就在这几天,一个谣言在宁夏边军中流传开来,说是大帅当年为了自己的富贵,不顾家中尚有高堂,给去世的仇理将军做儿子,袭了他的官职,这才飞黄腾达起来。
后来,大帅的亲生父母去世之后,他竟然不去奔丧,更别说守孝三年了。
为了自己的富贵,连爹娘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和畜生还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