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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田青这次随叔叔田侍郎来沧州并不是没有目的的。

早在一个月前,阳建忠就写信去侯府,说沧州盐司吴世奇的女婿梅富贵以官盐为担保,弄了一个什么盐票,抢了盐商的生意。又说,他屡屡受到盐司的欺压,请侯爷看到他妹子的面子上,看到这么多年辛辛苦为侯爷赚钱的份上,替他做主。

阳建忠乃是沧州最大的盐商,家资巨万,每年都有五六十万两入项。但实际上,这五六十万两收入中,至少有一大半最后落到张侯手头。

要知道,阳建忠以前不过是一个小商贾,若不是有侯爷在后面撑腰,也不可能将生意做得如此之大。说穿了,阳建忠不过是一个招牌,真正的大老板乃是张侯爷。

既然有人要动自己的生意,张鹤龄又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就派田青随田侍郎一道来沧州处理此事。

一是,想办法替阳建忠出一口恶气,叫沧州人都看看侯府的威风;二是,顺便查一查那什么沧州发展银行,看看他们是怎么运作的。

张鹤龄这人也非常爱钱,敏锐地发现盐票这种东西一旦流行开来,被各大商家所接受,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利益。你想,盐票等于是现金,还有什么生意比直接印钱来得快?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自己搞一个类似的钱票出来。至于担保,以他的身份,还怕弄不到。再说,堂堂侯爷,当今最炙手可热的权贵,要想推广手上的钱票,还不简单?

到了沧州之后,田青就想过该怎么去了解这个发展银行。

在驿站住了一夜,阳建忠就派人来请。

了解发展银行乃是此行的头等大事,至于其他,不过是附带。

等到先前和阳建忠在书房见面之后,那厮说不了几句话,还没等田青问,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一会儿骂梅富贵仗势欺人,一会儿骂肖秀才吃里拔外,算计到他的头上来。

弄得田请心中很烦,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道:“不过是收拾两个小人物而已,多大点事?对了,那发展银行的盐票是怎么做的,又是靠什么赚钱的?”

阳建中悲愤地回答道:“还能怎么样,不过是以官盐做担保,然后用盐票兑换低价盐,卖出去赚差价。这是吴世奇用迂回的法子贪污,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田青听得直翻白眼,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侯爷也不会派自己过来了解,看起来,这个姓阳的根本就没去调查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