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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情形就如同后世文革期间,一遇到事,甚至吃饭拉屎,先得背一段语录。

同那个荒唐年代一样,古人也不能免俗。

古今同理,一脉相承而已。

除此之外,格式也要对,形式大于内容。

看苏木的判词,每一事都能在儒家经典中找到相对的词语。这抄下的词句还不是胡蒙,放在判词中竟是妥帖、适当。

不是对儒家经典烂熟于胸者,又如何写得出来。

顾润等人见他发呆,又同时将心思落到判词上,这一看,心中都是震撼:刚才梅富贵看一份宗卷也不过是片刻光景,一目十行之后,提笔就判。有如此才情者,有如此好字者,早就去参加科举考试了,怎么着也能弄个秀才当当,不强似去前线做大头兵。这个梅富贵,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看到众人的悚然动容,坐在屋中的苏木心中好笑。

若说起国学素养,又有什么人比得上经过这么多名师调教的自己?如内阁三老和王鳌,任何一人,即便在这个年代,也算是一代宗师。寻常人碰到一个,已经是造化,更别说自己被他们没日每夜的耳提面命了几个月。

这一整套的皇家教育,算是便宜我了。

苏木小露了一手,算是将转运使官署、同知厅和副使官署的同僚们给震住了,可以明显地看到这下家伙面上的表情对自己多了几分客气。

不过,有顾润这个情敌在,自然免不了要给苏木制造许多麻烦。

接下来,这些家伙索性什么事也不做,一遇到盐司公务都推到转运使官署来。

如此一来,整个盐司好像就苏木一个人在做事。

苏木什么人物,在西苑时,刘瑾又是个草包,可以说东宫事务都是他一手尽揽。盐司的工作虽然陌生,可入了手,却也简单。

他心中知道这是顾润和其他幕僚在撂挑子,想给他一点厉害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