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没想到杨廷和倒是责怪起自己来,瞠目结舌半天,才无奈地回道:“杨大人说得是,苏木受教了。”
杨廷和又森然道:“我不管你怎么来沧州的,又为什么使用化名,陛下任性胡闹,你这个做臣子的缘何也如此荒唐?此间之事与你无关,退下吧!”
说着就一挥袖子,赶苏木走。
苏木也不好发作,毕竟,自己身上这个举人功名可是杨廷和给的,他可是苏木名义上的座师,即便杨廷和不承认这一点。
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封建人伦,丝毫乱不得。
只得憋了一口气,一拱手。
在走之前,苏木小心对吴老先生道:“吴大人,我住在同福客栈,那里的环境甚是清雅,要不,你也搬过去?”
吴老先生怒道:“我乃是朝廷命官,自可住在驿站,这是制度。还有,盐司这里的案子也少不得本官,我住在盐司衙门正好。”
他说这义正词严,杨廷和看得暗自点头,心道:“这个吴世奇虽然不是进士出身,但一身风骨,也能看出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苏木连连受气,偏偏都是师长,也发作不得,只得恹恹地出了盐司衙门。
本以为自己立下这么一件大功劳,怎么说也得受些奖励。如今反落到如此下场。
出了衙门,站在烈日下的大街上,苏木心中一阵迷茫,却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巡检早被罢免,自然是回不去。军械库,还是算了,岂不要仍杨廷和与吴老先生笑话,免不得一通呵斥。
做衙役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堂堂举人去当差,那不是自甘堕落吗?
至于回京城,太康公主之事一日不了,他一日不敢回去。
想了想,好像也只有回客栈。
好在盐司如此惊天大案必然会震动朝廷,作为当事人,一旦主要人犯解送京城受审,他苏木也免不得要跟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