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烈轻咳一声:“关州牧,马全是下官传来的,有事要问。”
关知州本是个老好人,因为出身的关系,一见到杨同知这种科班官员,自觉矮了一头。
立即喘了一声,佝偻着身子到坐到上座上:“既然扬州同这么说,此事也就罢了。对了,刚才马全说有惊天大案要本官来定夺,却是何事。这堂下所跪的女子可是于本案有关,又是什么人?”
关知州指了指梅娘。
马全就在旁边大喝一声:“梅宫氏,抬起头来,知州老爷要问你话呢!”
梅娘缓缓地抬起头来:“民女梅宫氏,见过各位大老爷。”
一听到她标准的冀西口音,关知州就是一愣:“真定人?”
杨自烈就点了点头:“真是,关州牧,此女正是半壁店巡检司巡检梅富贵在乡下老家的妻子,娘家姓宫。”
“啊,梅富贵的妻子,你们抓她过来做什么?胡闹,胡闹,不过是一个良家妇人,还不快快放回家去!”关知州在内心中已经将梅富贵当成自己的心腹了,不,如果梅富贵在京城中真有天大的背景。而他和梅富贵又同是非科举出身的官员,将来在官场上未必不能互为奥援。
今天这个杨自烈居然将梅富贵的妻子都抓来了,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关知州心中一惊,难不成这梅富贵有什么不得了的把柄落到杨自烈手头,以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竟然连人家妻儿都一并捕来?
关知州这人说好听点是个和气人,说难听点就是尸位素餐,也不想跟杨自烈发生冲突,立即就要叫人将梅娘赶出公堂去。
“慢着。”见衙役们正要动手,杨同知喝道:“州牧且听本官将话说完。”
他拱了拱手,森然道:“关州牧,梅富贵牵扯进一桩大案之中,这个梅宫氏却是关键人证。”
听到他这么说,关知州奇道:“州同,什么大案,这梅巡检在巡检司一向奉公守法,勤于王事,本州倒不知道他有作奸犯科的情形。”
杨同知冷笑:“是否守法,等下一审案,知州不就知道了。传梅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