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做丈夫的在外面黑了钱,自然要带回家去,交给自己娘子。估计州衙传梅娘子去,就是要为贼赃的下落吧?”
“不对啊,那日梅巡检的小舅子订婚时,不是说梅巡检的岳父是扬州推官吗,他娘子自姓吴。梅巡检得的银子,自然该交给吴娘子才对,怎么反给了梅娘?”
“鬼才知道。”
议论声越来越大,随着街上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队伍逐渐有些走不动了,惹得马全提着鞭子不住朝前抽去:“让开,让开!”
众人的议论自然不句不差地落到梅娘耳朵里,她本是一个本分老实的贤妻良母,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心中顿时一阵慌乱。
如果没猜错,定然是那大恶人在外面坏了事,被官家缉拿问罪。
梅娘心中已经笃定是他害了自家丈夫,冒名顶替来沧州做官发财。如果那大恶人真的犯了事,受到官府惩处,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最好能够被官府一刀砍了脑袋,如此,也算是为死去的丈夫报得大仇。
但是,如果他罪不致死呢?
梅娘心中一凛,已经拿定主意:不管今天那大恶人所犯何事,最后是怎么判决的,等下见了知州大老爷,就将他冒名顶替我家汉子一事禀得分明。我家汉子的仇不能不报,可这仇得由梅娘来报,如此才能告慰先夫在天之灵。
沧州城颇大,这一行人走了半天才到了州衙,几乎穿越了半个城市。
梅巡检坏了事情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传遍了整个州府,特别是连他的娘子也被官府捉了一事,更是叫大家激动不已。
这年头的女人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日间无缘一睹真容。
一半来说,街面上就见不着几个女人,即便有,也仅仅是如客栈老板娘那样的欧巴桑。
对于官家、大户人家的家眷,市民们都是好奇。梅富贵大小也是个官儿,却不知道他家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于是,所有人都伸直了脖子看去。
这一看,都忍不住小声喝彩:“好一个标致水灵的小媳妇,这官家的女子果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