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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窗户,回头看去,梅娘的眼泪已经如泉水一样的涌出来。

苏木又低声喝道:“不许哭,再哭,杀了你女儿。现在,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可明白?”

梅娘点了点头,声音哽咽起来。

苏木心中惭愧,几乎要忍不住给自己一记耳光:苏木啊苏木,你这是中了什么邪,竟然恐吓起一个女人?

他坐回椅子上,示意梅娘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姓宫,别人都叫我梅娘。”

“好,梅娘,我且问你,好好地住在真定不好吗,怎么想着来沧州,又怎么知道梅富贵在沧州做巡检。”

梅娘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刻骨的仇恨,但声音却已经有些平稳:“我家汉子做沧州巡检的喜报早在两个月前就递到家里,自然知道。今日真定发大水,家里被受了水灾,房子都被洪水冲走,田土也被黄沙盖上,实在活不下去,就来沧州找囡囡父亲。你是谁,我家富贵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冒了他的名来做官的?”

苏木心中叹息一声,暗想:冒他的名来做官,我堂堂苏木,文坛……嗯,应该说是明朝文学界的一代宗师,就算想做官,只要开口,一个从七品县丞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怎么会稀罕这个破巡检?

“梅娘,你家汉子其实早在三年前就死在前线了,最近才找到尸骨,定了个阵亡。本官也叫梅富贵,因为在军中立来些功,被派到沧州做官。我与你家丈夫虽然同名同姓,却不是一个人,这事怕是你弄错了。”

“真弄错了吗?”梅娘一听到自己丈夫的死讯,眼泪流得更多:“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虽然多,可官府怎么会弄错,怎么可能将喜报送错?你哄得了别人,哄不了我。定然是你这贼子见我家汉子做了官,心生歹念害了他,冒名顶替的。不然,刚才你怎么会威胁于我,还说要杀喃喃。你这恶人,我今日就跟你拼了!”

说着又扑了上来。

苏木无语,这才是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还真说不清楚了。

见梅娘纠缠不清,偏偏自己也没办法解释。

喝道:“你这女人……此事以后再说,都跟你说认错人了……哎哟!”

眼前却金光灿烂,原来,梅娘已经认定自家丈夫死在苏木手头,仇恨满胸,提起书桌上的镇纸就敲到苏木的额头上。

直将苏木的三昧真火得打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