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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像是书生了,虽说也读过书,可科举这种事儿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投入太多,收获的却少,没什么意思。你问这些做什么?”吴老二哼了一声,可他本就是个小人,见了人总忍不住要炫耀,就翘起一只脚,搭在桌边。接着就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也就是借着我家老爷子的名头,在这大运河上随便走走,混日子而已。”

看到吴老二脚上的官靴子,宗真心中咯噔一声,心道,原来是官家的子弟,难怪如此嚣张。

就敬了他一杯酒,低声笑道:“吴公子原来是官宦子弟,刚才失敬了。”

吴老二故意悠悠小声道:“我算什么官宦子弟,家父也不过正七品。”这语气,这表情,都是以前向苏木学来的,吴老二觉得苏木的举止很有意思,用来装逼最适合不过。

正七品官相当于一县的知县大老爷了,宗真心中剧震,顿时说不出话来,只不住劝酒。

吴老二喝了几杯,就问:“宗真,看你模样,也算是本地的地头蛇,知道一个叫苏木的人吗?”说着又有比画。

宗真笑道:“吴公子你比画了半天,咱们都是粗人,又如何想得出那苏老爷相貌。”

“嗯,是比得有些费劲。那么,我问你,可认识梅富贵?”

“梅老爷和小人也熟。”

“什么梅老爷,一个九品官也配称老爷?”吴老二不乐意了:“我且问你,梅富贵身边有没有一个举人?”

宗真道:“梅巡检虽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可他是武职,也不认识什么举人老爷,却没见到过。”

“这样啊!”吴老二很是失望:“那梅富贵是不是住在这里,要不你叫他出来,本少爷要问他的话。”

宗真:“梅巡检就住在这里,不过有公务出去了,说是中午就回,看时辰应该要到了。且吃些酒等着可好?”

眼前这个姓吴的虽然面目可憎,宗真却不好得罪,只不住劝酒。

不劝还好,一劝放将自己灌得醉倒了。

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乱响,眼皮子重如千金,叫了一声:“这酒恁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