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润一愣:“还请教介夫兄,小弟怎么无礼了?”
那个叫什么介夫的书生笑道:“正如一雨兄所说,仙子诗词双绝,你我是比不上的。若是请仙子先作诗词一阕,以我等的才艺,却只有自惭形秽的份,还怎么敢上前献丑。如此,这场文会可就到此结束了。仙子大才,她的作品可是要用来押轴的,你说,是不是很无礼啊!”
众书生都同时轰然叫道:“确是如此。”
顾润一拍额头,“是是是,小生失礼了,罚酒三杯。”
说着就给自己倒了三杯酒,一饮而尽。
一真道姑得了众人恭维,笑靥如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木的错觉,只感到这一真的笑容中满是得意。
“难道这个一真道姑也是很虚荣的人?虚荣这种东西,和皇家可没搭不上啊!”苏木又有些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
喝完酒,顾润又一施礼:“一真仙子旷世大才,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女子,我等须眉男儿,单就文采一项上,却是拍马难及。小生有个提议,今日文会,要不就请一真仙子出个题目,大家赛上一场,待选出其中最佳一首,再请仙子品评。若得魁首,当为我沧州第一才子!”
听到说完,众书生都拍案叫好,纷纷道:“还请仙子出题!”
顾家三公子这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头去了,在美人面前,只要是男人都有炫耀之心。而且,自古文人相轻,总觉得自己的文才比别人要高上那么一点点。
如果今天能够在众人中脱颖而出,拿到头名,岂不是能够在一真仙子心目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听到众书生这么提议,一真仙坐直了身子,一拂拂尘。
等书生们都安静下来,一真娇娇柔柔地说:“所谓文会,不过是诗词两项。不过,人家是一个小女子,诗讲究的是严整肃穆,却不合我脾胃。要不,就各写一首词吧!”
说着话,她抬头朝舱外的大运河夜景看了一眼。三月间的天,孩子脸。太阳落山之后,竟然飘起了朦胧细雨,细得如毫米一般,粘衣欲湿,伸出手去,却无从触摸。但月亮却还是隐隐绰约。运河岸边,有细柳在微风和细雨中翩翩起舞,柳絮偏偏因风起,又着了雨,落入水中,顺流而逝,美得不可方物。
叹息一声:“如此良宵、河,就作一首词吧,词牌用《唐多令》,取春夜一景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