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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被晒了一天的屋子,余热散出来,汗水更是遏制不住地出。

躺在地上,即便只一床草席,皮肤直接吸收地板上的冷气,还是热得不成。躺了半天,依旧没办法入睡。

苏木有些郁闷,吃不好睡不好,加上又心忧策文难题,这状态若持续下去,几日后的乡试岂不糟糕?

更何况,吴举人那屋又开始闹起来。

先是吴小姐给父亲和弟弟端洗脚水过去,要服侍这两个大老爷们安歇。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吴举人一看到女儿,就想起自家的丑事,立即将按耐不住,开始低声骂起来,一连串诸如“伤风败俗”、“使祖上蒙羞”、“你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怎么不去死”之类的话滚滚而出。

然后,吴小姐就哀哀地劝慰父亲,说都是女儿的错,父亲你不要因为女儿再生气了,保重身子要紧什么的。

可惜,吴举人大约是先前休息得好,养足了精神,这个时候情绪非常旺盛。女儿的劝慰不但没能使他息怒,反像是一滴冷水掉进油锅,闹得更厉害了。

就一会儿朱熹是怎么说的,一会儿又说什么是贞,什么是节,听得苏木脑袋一阵阵发胀。

再接着,吴老二就哈哈笑起来:“爹,你真能说。”

听他笑声甚是欢畅,这泼皮就是个没节操的,根本就不去劝,反煽风点火起来。

却不想,他这一插嘴,引起了吴举人的怒火,又将矛头对准了不争气的儿子,一口一个小畜生骂得畅快。

吴老二如何是父亲的对手,也不在意:“老爷子,你闹你的,我累啊,就先睡了。非礼勿视,姐你就出去吧。”

如此,吴小姐这才脱了身。

女儿一走,吴举人还是不肯罢,骂声依旧不停,骂了一气儿子之后,大约是发现吴老二已经睡着了。就点了灯,继续骂起女儿来。

这一骂,就没有个停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