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终于长大了,知道上进了。”弘治突然眼睛一热,眼前顿时模糊起来,什么也看不见:“朕也知道身体不成,去日无多,只是放不下太子。如果朕撒手而去,太子能承担起祖宗江山这副重任吗?看到他现在这样,朕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太子的教育乃是国政中最最要紧的大事,这些年别说是弘治,群臣们也知道这一点。
可太子不爱读书,大家也没任何办法。
“好,好得很……”
万物都被他的泪水沁透了。
杨廷和也发现了皇帝的不对,为尊者的颜面,只能装着没看到,只低声道:“陛下,可以走了吗?”
“不,再等等。”弘治看着儿子写字的身影,心中那一丝慈父的柔情彻底迸发出来,竟然舍不得就此离开,生怕一旦走开,以后在没机会看到孩儿用心读书的模样。
就这样,二人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长时间。
直到,朱厚照一声“终于写完了,子乔,接着来,还有什么无上大法教我?”
这才将弘治惊醒过来。
此时,弘治皇帝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湿衣襟,慌忙擦了一把。
杨廷和将头转到一边。
苏木正在写作业,听到朱厚照叫嚷,心中不快,喝道:“没了,我马上就要参加乡试,谁耐烦教你。哎,这诏真难写啊。”
说到这里,他有些郁闷,喃喃道:“按照朝廷制度,科举第二场考论一篇,题用孝经,判五道。诏、诰、表择作一道。这题是国家封建藩王,我拟作了一题,有些不顺手。”
“我看看。”
“看什么,别看了,你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