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太监估计是热得实在挺不住了,手一动,正要去擦汗水。
徐灿却猛地一抬头,目光犀利地看过来,冷冷地说了一句:“心静自然凉。”目光中满是阴鸷和狠辣。
那小太监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说来也怪,身上的汗水却瞬间收了。
他知道这个东厂的厂公御下甚严,尤其注重细节,而且对人也是极为苛刻,有的时候你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就被他给打死拉出去喂狗了。
那小太监腿一软,立即跪在地上,正要哀号。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一个东厂的番子走了进来,低声道:“厂公,顺天府那边……”
徐灿看了番子一眼,又朝跪在地上的小太监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下次注意点,咱家喜欢干净。”
“是,干爹。”那小太监不知道怎么出去的,刚一出门口,身体一软,就倒在了地上。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条小命是拣回来了。
等屋中只剩下那个番子,徐公公这才问:“怎么了,锦衣卫这次可出大丑了。”
说着,他捏着嗓子,轻轻笑了一声,屋中的空气顿时冷了几分。
东厂和锦衣卫争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对于天子的心思,徐灿也算是揣摩得透了。
皇帝虽然对厂卫非常警惕,可却舍不得特务政治的便利。
东厂和锦衣卫同为天子身边的耳目,可职能重合,用谁不用谁、信谁不信谁,却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身家。
因此,两个机构日常明争暗斗不休,都想看到对方出丑。
这次顺天府拆迁事件因为涉及到读书人,徐公公也知道其中的厉害,就让东厂不要掺和其中,将维持治安的责任全部退给了牟斌。
徐公公在内心中也将自己当成一个读书人,对读书人的性子也是非常了解。这就是一群不省心的,凡事落到他们手里,不闹个满城风雨甚至上达天听,他们绝不会罢休。这可是刷名声和捞取好处的机会。再加上当今圣人又是个宽厚的性子,即便士子们再宽厚,也不会严加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