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进士出身的官员和举人出身的官员,起点并不同。举人做官,到一定级别就如同碰到一层透明的天花板,死活也上不去,一个府一级的同知就算是到头了。而进士则前途无量。
明朝有句话说得好:非进士不得为官,非翰林不得为相。
这里的官是朝廷命官,举人出身的从七品县丞算不得官;相,内阁大臣,后世的国务院总理副总理。
进士出身又叫正途,这才是天下读书人毕生的理想。
如今有了现代人的先知先觉,又预先知道以后每一届会试的考试题目,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岂不是一个大傻瓜。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或许,自己的人生目标得改一改了。
苏木坐在那里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以前我只不过满足于做一个乡下土财主,吃喝不愁,再娶他十七八房姨太太,生一群小孩子;后来,在知道商人在明朝没有任何地方,经商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时,又想到科举。只要能中个举人就好,就算是人上人了;如今,却想着要中进士,甚至入阁为相,官居一品。
人生,就是不断调整目标的一个过程。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吃过晚饭的士子们大多倒头就睡,蓄养精神,以便调整身心迎接最后一场复试。
苏木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休息,最后一场是一首试帖诗,即便再无关紧要,可你得保证自己不犯低级错误,且诗也要写得不错。
试帖诗毫无艺术性可言,后人的集子中也没有收录,就算苏木想抄袭也无从着手,这一场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
他喝了点水,就躺在炕上。
五月天挺热的,尤其是这种低矮的考棚,晒了一天太阳,到晚间热量散发出来,小小一个房间里热得相蒸笼。
睡了半天,汗水一阵接一阵地沁出来。须臾,衣裳都泡透了。
刚开始的时候,苏木还强忍着,以免丢了读书人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