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唯有如此……”
“那某愿随李先生。”
“殿下会让我走,却未必会让你走啊。”李泌看着王维,摇了摇头。
他与李亨关系甚是亲密,多年的交情,而且他一向未曾担任什么重要官职,若说有,也只是东宫属官。王维则不然,翰林学士可是清贵之官,李亨即使不重用他,也不可能放他去投靠李隆基。
王维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脸色如土,长叹了一声。见在宫前也找不到办法,他只能回自己宅,才上马车,发觉王缙并未上自己的车,而是跟他挤到了同一辆车中。
王缙是有话要说。
“如之奈何?”王维知道自己的这位兄弟向来有些诡计,因此询问道。
“叶畅此人,我们一向小瞧了他,早知今日,当初当全力结好,不该得罪他!”王缙叹了口气道。
“你是说……叶畅必然会打回来?”
“那是自然,安禄山如何能与叶畅相比?方才我悄悄寻了个安逆手下郎将打听过了,花了我一千贯的飞钱,才知道夜里的确切消息!”王缙压低声音:“昨夜圣人原本被困在花萼相辉楼,但是叶畅早有准备,安排了寿安公主和安元光,诛了为太子出谋划策的阉竖李静忠,救出了圣人和一干亲贵。然后,叶畅在自家宅里,以几百人击破安逆三千人围攻,重创安逆之子安庆宗……”
王缙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昨夜他亲在一般。王维不曾想他打听来了这么多消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待听到安禄山被一屋子面粉炸得死活不知,他更是张大嘴,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叶畅此人,当真有鬼神莫测之机,面粉竟然也可以伤敌……只可惜未曾将安禄山当场炸死,若是当场炸死的话,这些逆贼必然会一哄而散!故此,莫看那位如今声称自己得了圣人诏书登基,还想要号召天下军镇与挟持了天子的叶畅决战,实际上,他蹦达不了几天!咱们可不能干坐在此,要想想办法,即使不能立功,也不可待天子复位之后被处以从贼之罪!”
“依你之意?”
“自是想法子拨乱反正,迎回圣上,立下功勋!”王缙说到这里,眼睛里闪动着权欲之光:“此次之后,朝堂之中,必然要大清扫,空出的位置会极多,兄长与我,资历都已足够,便是不能为相,在六部九卿寻一个好职位如探囊取物,再不济,也可以为京畿、都畿美差,再经营些时日人望,机缘到了甚至可以为相!”
他口里说的是咱们兄弟,心里却觉得,自家兄长性子懦弱,绝非宰相之才,掌翰林院便是他的极限,为一部尚书都有些勉强,倒是自己,精明强干,宰相之位不是做不得。
“此事只怕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