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在此,速速开门!”陈玄礼道。
“可是安元光?”里面人却没有回应,而是问道。
“某在斯!某在斯!”安元光心中一动,连声应道。
若真有什么事情,向着胜业坊甘露寺逃,这是叶畅给他的交待,现在想来,既然叶畅做了这个安排,那么甘露寺里就应当有人接应。
果然,门被打开,在火把的照耀下,七八个僧人光光的头分外明显。安元光一眼看到善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原来是善直师在此!”
“叶十一担心出事,令我领同门在此挂单!”善直目光炯炯:“此地不可久留,快随我入寺,寺里备有马匹!”
“安将军……你也是叶畅安排的?”李隆基此时抽了个空,向着安元光问道。
安元光笑道:“叶公见安禄山举动鬼祟,怀疑他与杨国忠勾联不轨,故此遣臣伪作投靠杨氏……”
他话说了一半,旁边有人却叫道:“我哪里图谋不轨,冤枉,分明是太子与安禄山勾结,我是被蒙在鼓中!”
安元光望去,发觉竟然是杨国忠,方才大伙奔逃之间,杨国忠、虢国夫人等竟然都没有失散,一直跟到了这里。
“召安禄山入京畿者是谁?与安禄山一起进谗言陷害叶公者是谁?独揽朝纲祸国殃民者是谁?”安元光没有说话,那边寿安不客气地竖起眉头:“杨国忠,你不说话,没有人会把你当哑巴!”
虢国夫人正想说话,却被杨国忠拖住,她猛然醒悟,现在可不是太平时节。
太平时节,倚仗着李隆基的宠信,她可以不怎么把寿安放在眼中,可现在,他们的安危都系在安元光、善直等叶畅的手下身上,如何能对寿安无礼?
“甘露寺亦不可久留,我们须去城西,要想法子与叶十一会合。”在甘露寺,善直等牵了几匹马,将李隆基扶上马之后,他转向安元光:“十一郎说,若是真有变,他会沿着春明门大街来接应我们!”
“他……他手中有多少兵马?”李隆基问道。
此时城中大半兵马都是安禄山部下,李隆基不能指望这些人依然忠诚,少数忠于他的禁军,不是战斗力不足,就是还不知状况,李隆基同样指望不上他们。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叶畅既有准备,应当会拥有一些兵力。
“原本叶宅有近百护卫,前些时日,又借着与安禄山父子相斗的事端,调了外边庄子里四百人来,总共加起来不超过五百人。”善直看了李隆基一眼:“毕竟是京城之中,叶十一行事,总得遵循法度,就是我们这些人,也是我的同门师兄弟与师侄,以游方僧之名入甘露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