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畅没有被这个消息气死?”
安禄山哈哈大笑,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头。
他是胡人,故此未结发髻,而是半光头再结了几个小辫。听得他这样说,严庄与高尚都笑了起来:“原本是想激得杨国忠与叶畅斗的,没料想咱们还没有真正煽风点火,他们二人就狗咬狗起来。”
“话是如此,那个骆元光人如何,是不是真能打仗?”安禄山嘲笑了几句叶畅之后,凝神问起这个问题来。
“启禀大夫,骆元光确实是个人物,智勇双全,那上蔡之战,他所立功勋也确实属实。”刘骆谷道:“叶畅向来有识人之明,在此之前,对骆元光便另眼相看,他去洛阳求救,叶畅更是委以重任,不带亲信如善直等,而是带着骆元光去上蔡,给了他立功之机。”
“既是个有本领的,能不能调来我用?”安禄山又道。
严庄与高尚对望了一下,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异样的光芒。
“待此间事了、叶畅授首之后,安大夫再提此议吧,如今不是时机。”高尚道。
“确实。”安禄山咂了咂嘴,多少有些惋惜。
叶畅出了华清宫之后,最初时每天都去宫前求见,但李隆基见了两次嫌烦,第三次去时便不见他,第四第五次仍然吃了闭门羹之后,叶畅便不去了。他们在华清宫住到了十二月二十二日,眼见年关将近,李隆基下令摆驾回朝,于是大队人马,又浩浩荡荡返回了长安。
“叶卿,此番返回长安,作何感想?”列车之中,李隆基指着前方的长安城,向叶畅问道。
李隆基所乘的乃是所谓“专列”,乃是辽东车场为李隆基专门设计制造,最大的特色,就是车厢最前方开了六扇玻璃窗,只要掀开帘子,便可以透过这玻璃窗看到前方景致。车厢两壁也是有玻璃窗的,但不如前方多,这是李隆基的个人爱好使然。
叶畅看着的不是长安城,而是在前方驾驭御马的车夫,车夫身边之人,便是骆元光——杨国忠向李隆基建议,骆元光在此次平乱中立下大功,当赐予其相应荣耀,其中之一,便是为天子御者。
当然不会让他真正去驾车,这种辙轨列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驾御的,更何况是有天子所乘。所以只是让骆元光与真正的御者并排而坐,以此显示出天子恩宠。
“卿还是心怀怨恨?”李隆基见叶畅不理自己,面色微微一沉。
同在此节车厢的,还有杨国忠等,他看了看虢国夫人,见虢国夫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便知道这是虢国夫人为骆元光争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