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是何人让他入中原的?”杜甫大声道。
“天子密使所召,而且,如今朝中已经派出正使前去相迎!”陆羽道:“方才我在叶公那里听得的消息,叶公气得摔了杯子!”
叶畅虽然不是喜怒不形于颜色,但至少杜甫没有见到过他愤怒得摔东西,从陆羽的话里,不难判断出,叶畅是真的怒极!
李冶这样的女子,都不禁神情惨然:“杜公,你还要责怪叶公么?”
杜甫喃喃地说道:“没有……我一直就未曾怪过!”
李隆基绝对不会想到,他召来安禄山之举,虽然平衡了叶畅的影响力,却也让叶畅身边之人空前团结,甚至让一些原本在中间犹豫观望之人,下定了决心。
杜甫说完之后,终于略有些踉跄地走出了门,他性子耿介,可到这种情况下,也明白自己想要质问叶畅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朝廷不要这些百姓了,不要这江山社稷了,叶畅还有什么办法?能在可能到来的危险之前,尽可能保存一些人,已经是叶畅能做的极限了。
出了大观园,来到街道之上,此时胜利的消息虽然已经传来,但洛阳仍在实际街禁,闲杂人等上街,都要经过详细的排察,目的是寻找残余的贼人细作。杜甫望着空空的街道,还有那三三两两巡逻的差役,沉默了许久。
就在这时,他听得大观园中忽然传来一阵急执之声,他回头望去,却看到二十余个士兵,将四五个人围在一处。
“这是大观园,尔等岂敢放肆!”被围者中有一个是胡人,大胡子灰眼珠很明显,但是一口流利的汉话。他愤怒地挥动着胳膊,向着将他们围着的人喝问。
听到动静,李冶也下来,她也有些惊讶,怎么有士兵敢在大观园中抓人。
“这是怎么回事?”李冶高声问道:“你们是哪个将军的部下,为何闯入大观园中?”
她话音未落,便看到那些士兵中有一人抬起脸来,冲她笑了笑。
李冶脸色微微一变:卞平!
她与卞平,一个在长安,一个在洛阳,但并不是没有交集,在某种程度上说,卞平其实也是她的上司,她利用大观园收集的各种消息,都要通过卞平,转到叶畅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