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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喊捉贼的事情,他不是没有见过,叶畅现在是将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安知眼前这一切是不是他布置的,为的就是嫁祸王鉷!

“至于他们为何对付陈大将军,叶某亦并不知晓。”叶畅退了一步:“不过人既然抓着了,陈大将军为何不审一审?”

陈玄礼一想也是,他揪住那将他骗来的龙武军军士,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再道:“何学谦,我一向不曾亏待你,你说说,今日为何要算计我?”

那厮倒是个狠角色,看了叶畅一眼,嚎叫道:“小人是奉叶畅之命来请将军的,哪里知道叶畅这厮会翻脸不认人,竟然布下这样的陷阱,与小人无关,都是叶畅之命!”

叶畅身边善直怒气冲冲就要上去,却被叶畅一把拦住。叶畅冷冷笑了一声:“我们出去。”

他不加解释,带着自己的手下便出了院子,留下陈玄礼与倒了一地的死伤。

陈玄礼身边的四个亲卫虽然受了点伤,因为叶畅到的及时,所以还不是很碍事。他自然不会被那个何学谦一句话糊弄过去,他沉声道:“何学谦,你父亲当初曾与我同僚,他虽然死了,你母亲还在世吧,我记得,五年前你成亲时,我还送过礼,你家中现在有一子一女,是也不是。”

那龙武军士兵浑身一抖:“祸不及妻儿……”

“若你不说实话,莫说你妻儿老母,便是与你关系稍好些的,都别想有好果子。”陈玄礼狞笑起来,他能在龙武大将军位置上坐这么多年不倒,岂会没有些手段:“宜春院中前有苏五奴儿,后面就会有你何二奴子!”

宜春院即是教坊司,此时李隆基对此已经有些懈怠,管理不如此前严格,故此有苏五奴者,其妻貌美,常为人唤去陪酒,他每次都跟随,别人为了淫乐其妻,往往以酒灌醉他,他却说“只要多给钱,吃馍馍也醉,不必喝这多酒。”故此,陈玄礼欲逼何学谦妻母为贱之意,昭然若揭。

何学谦虽是个亡命的,却还有几分良心,不是那种将自己老母送去给人污辱还自鸣得意的货色。闻言惊怒交加,一时间,他不知说什么好。

旁边的刑縡此时惨笑道:“事已至此,必是不成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何二,你便说与陈大将军就是——陈大将军,念在咱们爽快的份上,你莫为难何二老母妻儿!”

“说吧!”陈玄礼不动声色地道。

“我等实是受刑縡之指使,为王焊效命!”这种情形下,何学谦只能吐露实情:“我们想夺了大将军兵符,然后掌控龙武万骑军,逼天子退位,诛杀叶畅、杨钊!”

陈玄礼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失声叫道:“什么?”

他只以为这是王鉷与叶畅的私人恩怨,他只是无意中卷入其中,但现在才知道,其间另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