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家权势熏天,杨朏早就把少时吃的苦头忘得干净,如今一身都是纨绔气息,见着吉温,倒还想得施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径直进了屋子。
杨钊的密议刚刚散掉,见他这副模样跑进来,忍不住训了一句:“这般轻浮,哪里有大臣之体,你要稳重一些!”
“大人可不是靠着稳重到如今的位置!”杨朏笑道。
“胡闹,当家法不在?”见儿子不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瞪了一眼:“你少惹些是非,这些时日,夹起尾巴做人!”
“为何?”杨朏讶然:“叶畅都下了大理狱有好几日,若是他在外边,我必然偃旗息鼓,不敢招惹他,除了他之外,难道说京中还有谁是大人不敢惹的?”
“不知天高地厚,长安城中权贵云集……”
杨钊干巴巴教训了两句,自己也知道,自己说的没有半点说服力。他们杨家气焰炽天,就是公主亲王,都不敢与杨家争道,除了叶畅那个有些愣头青的家伙外,谁敢招惹他的儿子?
想到叶畅愣头青之处,杨钊摇了摇头,打发儿子离开了。
退下之后,杨朏的伴当却笑道:“郎君用不了多久就是堂堂驸马,据说寿安公主的私房可是甲于长安,而且又美貌绝伦,郎君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
杨朏这么得意,正是这个原因。
宫中早就传出了消息,李隆基有意将寿安赐婚与他,而正是这个原因,叶畅在李隆基面前发作,结果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之中。
寿安公主那可不是一般的公主,在进入天宝年间后,这位公主在陛下数十儿女中可谓最为得宠。更重要的是,她早年慧眼识人,倾尽家当去支持叶畅办安东商会,此后在安东银行、云南商会中,也都不遗余力进行投资。所以她攒下了极大的家当,据保守的估计,她的财富,应当值百万贯以上,仅仅安东商会去年给付她的年金,便有五万贯之多。
杨朏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钱都是叶畅为寿安赚的,但利令智昏,如今他主要还是要仰赖家中支持,可若娶了寿安,他便是在家里,说话声音也可以大些。
当然,前提是要和公主搞好关系。杨朏心里都暗暗决定,只要能娶着这位公主,只要这位公主愿意给钱给他,哪怕公主与叶畅私通,给他送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也决不反对。
不过如何讨寿安公主的欢心,却是个麻烦事情。
这事情缠着杨朏好几日,这天休沐,他不必去衙门,便将心思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