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像是打翻了一间杂货铺一般,各种各样古怪的声响闹成了一片,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只是误会,因为我在门房见叶畅,故此有些好奇……我与叶畅,从无交情,如何会替他出这个头!”呆了好一会儿之后,杨洄苦笑着道:“我若与叶畅有交情,就不来安慰你了。”
“杨公不是替叶畅试探……那就是叶畅欺瞒了家岳!”杨齐宣面容一变,虽然显得怒气冲冲,可是杨洄还是从他眼神中看到一丝快意。
“当真是大胆,利用我倒还罢了,竟然还敢欺骗李相公!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事关李府女郎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杨洄乘机火上浇油:“只可惜我乃是外人,不好揭穿此人面目!”
说到这,他还重重叹了声:“李相公公忠体国,为小人所乘,在所难免。”
“某这就回去,将此事禀报与相公!”杨齐宣腾地起身,大义凛然地道:“只为相公与妻妹之名声,也不能轻饶此贼!”
“正当如此,若有需要我出面作证之处,只管说就是!”杨洄也满面正气地道。
二人简单地告辞,杨齐宣便欲匆匆赶往李林甫府。此时天色已晚,长安城中已经开始宵禁,他走得半途,便听见禁鼓响起。他虽是清贵之官,却也不敢违犯禁令,否则被人弹劾,虽不会真正怎么样,终究让李林甫难堪。他见离自己家甚近,便只能先回到自己家中。
次日早,他径直到了李林甫府,却见府中都是喜气洋洋,杨齐宣有些好奇,不过心中有更重要的事情,故此也没有多问。他是李林甫的女婿,又一向得李林甫偏爱,故此不需要等候,直接登堂入室,来到了李林甫的书房之中。
若是放在此前,李林甫当在月堂会客,处理国家大事,但近来李林甫颇有倦政怠慢之心,故此不在月堂,而是在书房里。杨齐宣进门之后,正待施礼,却是一愣。
因为他看到书房之内竟然还有一人在。
此人他也认识,乃是长安城中的新贵,贵妃娘娘杨玉环的堂兄杨钊。
见他到了,杨钊拱手道:“相公有事,卑职先退下了。”
“你去,你去,好生做。”李林甫道。
杨钊走到门前,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屏息侧耳,悄悄倾听屋里的动静。他如今也是李林甫府中的常客,李林甫方才与他商议机密,身边并未留人,而杨齐宣又是没有管家通禀便进了书房,故此他留在门外,竟然无人知晓。
“齐宣,你这么早来,定是有事,说吧,莫非是你家娘子又耍小脾气了?”李林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