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高尚是吧,让他来见我吧。”叶畅道。
没多久,高尚便出现在叶畅面前,此人身材高大,眉目间带着自负,见着叶畅之后,傲不为礼,径直道:“某奉安大夫之命来,叶公岂可不赐座!”
“汝不过区区使者,何敢求座?”岑参在旁道。
高尚轻蔑的一笑:“你这般腐儒文士,尚且能有座位,某智虑胜你十倍,安得无座?”
“汝首绩将座于匣中,何愁无座?”
“故此说你只是腐儒文士,只知虚言恫吓,全无半点真才实学。”高尚笑了:“欲取我首绩,只管来就是,以叶司马平生壮志与我殉葬,我意足矣!只是你为叶司马幕僚谋主,却害其功败垂成,也不知羞是不羞?”
岑参还待反驳,叶畅制止他:“口舌之争,于事何益?他欲求座,便赐他一座就是。”
自有人搬了马扎过来,高尚也不道谢,昂然入座,这才开口道:“叶司马戎马辛劳,安大夫特遣我来慰问,同时也是请叶司马前去述职。”
“此言差矣,叶司马自属辽东行军总管府,安大夫自领范阳、平卢,二者互不统属,岂有述职之理?”旁边的张镐笑道:“安大夫武人,不知朝廷体制在所难免,公既为安大夫幕僚,不为其拾遗补缺,莫非就只会大言不惭么?”
张镐、岑参的关系较好,而且两人同为叶畅左膀右臂,见岑参受辱,张镐便欲为他出气。他这番话说出之后,那高尚却哂然一笑:“公必为长安张镐,听闻公本性高洁,于长安城中高卧,啸傲泉林轻慢王侯,原以为公乃当世高人,卧龙、凤雏之匹,却不曾想亦为庸儒也!”
张镐眉头一竖,可不待他答话,那高尚又道:“拾遗补缺,一下吏僚属即可,运筹帷幄,则非王佐之才不得。公见识浅陋,勿要多言,且退下聆听高论即可!”
见众人唇枪舌剑还要继续交锋,叶畅摆了摆手:“高公此来,徒为口舌立威?”
高尚又笑了:“叶司马座上诸公欲为之,某不得不应。”
这厮倒是个嘴巴上不肯吃一点亏的,不过他能言善辩,无怪乎能说动安禄山,在短时间内便成了安禄山谋主。叶畅又是一摆手:“安大夫遣你来,是何用意,你速速说来。要我述职之类的废话,就不必再言了。”
“安大夫请叶司马去柳城一晤。”高尚微微一怔,然后说道。
意思还是原来的意思,只是措辞稍有不同罢了。岑参冷笑道:“为何不是安大夫至安市城来?”
“安大夫麾下十万健儿,小小安市城,怕是容不下。”高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