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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岑参也与王昌龄见过礼,叶畅把着王昌龄手臂,将他请进了自己的衙署:“简陋之处,还请王公莫怪。”

王昌龄看了看四周,这衙署不大,摆设很简单,几张书桌椅子罢了。但是四周极为亮堂,墙上刷的石灰甚为均匀,而地面的水泥也显得极干净。

“这便是叶司马之衙署?”王昌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如何审案?”

“审案之处,正在隔壁,不过一般案子,不必我审,自有张兄代劳。”

“张镐?”

“正是,我这边行事,颇与中原不同,人员不备,故此有不周之处。”叶畅笑道。

审判权一直是地方官手中的一项重要权力,而审判权与行政权集中在地方官手中,必然导致地方官无人可制。故此,叶畅在积利州略有变动,审判权目前由张镐行使,但是终审权却在他自己手中。

不过张镐并非叶畅心目中最理解的法官人选,现在因为手中人手不足,一时充当罢了。

“叶司马行事,总是别出心裁……”王昌龄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赞还是讽。

他有些犹豫,落入叶畅眼中,叶畅笑道:“王公有什么话只管说,在这里,言事无忌。”

“那么……我想知道,叶司马与李相公关系究竟如何。”王昌龄盯着叶畅道。

他虽然决心来助叶畅,实现自己平生抱负,但是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便是叶畅与李林甫的关系。虽然岑参去信中再三说明,叶畅并非真正的李林甫党,只是李林甫故意利用他罢了,但王昌龄还想从叶畅口中,得到他的亲口证实。

叶畅有些惊讶:“我与李相公关系……王公既问起,那我也如实回答。我原是贺公荐与李适之,李适之不用,反由其子辱我。后我奉圣命于陇右军前效力,皇甫惟明于军中欲害我不成,反致监军使边令诚死,李林甫得知此事,便欲用我反制皇甫惟明,而我亦不得不寻求自保,此乃我与李林甫关系之初。”

王昌龄听得这里默然无语:传言误人,此又其一也。

“后来李邕贪我家当,欲夺我船,故此我又借李林甫之后除之,而李林甫亦借我之手,除心腹之患。”叶畅又道:“如今我来辽东,朝中无人,谤诟日进,不得不结好李林甫,以求奥援。我只想着海外求仙,只是不忍辽东沃土,尽为膻腥所染,故此收复积利州之地,行我当日与诸公谈话时所提边策。”

“王公问叶司马与李林甫关系,却是何意?”岑参见气氛有些紧张,便问道。

“老夫与故相张九龄善,张九龄为李林甫诟陷去职,老夫颇有不平之语,故此被贬出长安,流落岭南。”王昌龄沉声道:“此乃旧事,你二人可能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