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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霅呐呐半晌,还真找不出自己哪儿能为叶畅效力的。

“听闻你怀疑刺客来自太子?”晾了他一会儿之后,叶畅又问道。

李霅没有多想,只是咬牙切齿:“刺客既不是叶司马所遣,那……那就只有太子身边之人所遣!”

叶畅大感兴趣,他对李亨也没有什么好感,事实上随着韦坚的垮台,他心中隐约觉得,自己与李亨只怕能以两立。若是李亨继承了李隆基的帝位,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远遁。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急不可待地建立辽东基业,想要将嫂嫂、侄儿送至辽东去。

“何以见得?”

“太子自己是不涉此事的,但是那张垍却是个极阴险之人!”李霅拼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东西。他虽是蠢,却也有他的小聪明,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顺口将张垍兜了出来。

他记得叶畅与张垍结有仇隙,然后又想到,他之所以看叶畅不顺眼,很大原因也是出在张垍身上。正是张垍在他面前曾经提过,说叶畅为人轻浮,不宜重用,然后他才在其父面前诋毁叶畅……

至于张垍与叶畅不和的根源是什么,在这个时候,他竟然也想了起来,似乎是在玉真长公主的聚会之上,叶畅扫了他的颜面!

“张垍?”

“对,对,就是张垍,此人最为阴诈,他表面上逢迎奉承圣人,实际上却与韦坚、皇甫惟明等乃是一党,私下时常聚会,以为圣人宠信李林甫,非国家之福……他们挑唆着家父与李林甫斗,还挑拨家父与叶司马的关系。当初说叶司马刻薄,便是他们说起!”

这个时候,李霅是见根稻草也要紧紧抓住了,故此一大堆的攻击话语往张垍身上泼过去。他其实是个蠢人,但是瞎猛也有撞着死耗子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的话语,却接近了真相!

“他为何要如此?”叶畅并没有被他的话所蒙骗。

“一是因为他自以为当为宰相,可是只是个侍郎,早就悄怀不满;二来是因为……因为今上春秋已高,他想着当从龙功臣!”

李霅此语倒不是胡说,不仅仅是张垍,包括他的父亲李适之,都意识到李隆基年纪渐老,不可能永远呆在帝位之上。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子孙富贵计,都需要做长远打算。但是李隆基老而不死,而且对权力抓得很紧,宁可将权力托付给李林甫这样的权臣,也不愿意将权力交与太子李亨,甚至对李亨明里暗里进行监视。提防猜忌之心,几乎是不加掩饰,这令李适之等人甚为忧虑。

叶畅此时又想起江梅对太子李亨的评价:颇类其父!

当初李隆基可是结交了不少人物,故此先后两次发动政变除韦后、太平公主时,手中都有亲信可用。李亨若颇类其父,岂有不效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