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他才起身,到了马车前一拜:“多谢阁下相救,若非遇到诸位,某必死于非命矣!”
得了叶畅的示意,卞平上前,笑嘻嘻地问道:“郎君既是朝廷命官,身边岂无随从,又有谁敢追害郎君?”
“我远赴上任,身边只有两个长随,尽为贼人所害矣!”那逃命之人此时放松下来,不禁泪流满面:“害我者,修武叶畅这狗贼也!”
此语一出,他便觉得不对劲,再看眼前这些人时,发觉他们一个个横眉冷目,似乎要发怒的样子。
“咳。”叶畅轻咳了一声,催马从马车之后出来,来到这人面前。
叶畅在马上,这人在地上,他抬起头,张大嘴巴,失魂落魄地看着叶畅。
李霅。
这位临晨上演大逃杀的,正是李适之之子,叶畅的旧敌,积利州新任的录事参军,李霅。
认出叶畅之后,李霅双腿一软,然后便跌坐了下去。
“你……你……”
“看来想要你死的人不少啊。”叶畅慢慢笑了起来:“不过,假冒我之名行事,就有些过了。”
“不、不是你?”想到方才人退走时的言语,李霅总算没有蠢到家,看着叶畅:“方才那些……不是你派的人?”
“到了辽东,我有一千种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方法。”叶畅撇了一下嘴:“何用这般麻烦!”
李霅嘴巴张开,蠕动了几下,却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他满眼都是疑惑,叶畅便知道,这个蠢货只怕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他。
正如叶畅方才所说,李霅在长安时行事高调,或许还得罪了别人,故此有人欲取其性命,这与叶畅无关。但是那想要害李霅之人,却自称来自“海东”,所谓海东,此时亦是指辽东那一块,那么对方分明是见刺杀未成,便欲嫁祸于叶畅,只不过没有想到被叶畅本人遇上罢了。
“不是你……会是谁?”李霅茫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