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九河心中明白,这是叶畅安抚降军的手段,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为叶畅的气魄、器量所打量。新附之军,军心不稳,叶畅便敢宿于其中,不是对自己有绝对信心就能够做到的。
将叶畅请入营中之后,罗九河心中还是有些不安,若军中有一两个心怀不诡之徒混了进来,刺杀了叶畅,那么次日城里只怕要变成尸山血海,绝对不会象今夜这般没有流多少血。故此,他悄然召来亲信军官,低声吩咐道:“叶参军便宿于我营中,你们各领一队,每个时辰轮换一次,将参军所宿营帐护好。若是有一只老鼠混了进去,你们都提头来见我吧!”
一亲信军官听得这吩咐,笑了起来:“恭喜将军了。”
另一人奇道:“有何喜事?”
“将军为泉氏效力三代,泉氏犹是猜忌提防,叶参军才来一夜,便视将军如同腹心手足。将军在泉氏手中不得用,在叶参军帐下必能大用,这位叶参军年纪轻轻便能做到如此大官,一来是他有才,二来也少不得朝中有人支持。得他信用,将军必可大展鸿图!”
听得他这般说,众人纷纷称是,也向罗九河道喜。罗九河呵呵笑了笑:“我若得大用,岂不意味着你们也得大用!大伙同喜,同喜!”
次日叶畅高卧至快巳时才起床,这是极少有的。这段时间,他劳心劳力,想着将卑沙城这隐患彻底除掉,故此甚为疲倦。如今大功告成,难免放松一下。醒来之后,看得外头一片红光,披衣出帐,发现一轮红日悬在天空,天色竟然已经完全放晴。他心情顿时更为舒畅,活动活动手脚之后,便看到罗九河亲自捧着一个食盒过来。
“军中都用过食了么?你自己用过了么?”叶畅问道。
“都吃过了,卑职擅自开了卑沙城中的粮仓,又宰了些牛羊。”
“昨日不就说了,这善后事宜,全由你处置,算得上什么擅自?”叶畅一摆手:“我倒是饿了,让我尝尝你军中厨师手艺如何。”
摆开碗筷,叶畅又想到一个问题:“罗将军,你军中士卒,一日几餐?”
“两餐。”
“两餐……”
叶畅沉吟了一下,开始吃饭,吃完之后,他才说道:“我那边,莫说护军,就是民兵,亦是一日三餐。只有吃饱了,才有气力操演训练,只有肯卖力气操演训练,才能三餐吃饱……”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罗九河,罗九河脸上有些困惑,不知道叶畅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叶畅又笑了起来:“这样吧,罗将军不妨传令下去,在你军中寻二十名力士来,我再在我军中寻二十名力士,大伙来一场角力如何?”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