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人奴奴认识。”陈娘子神情有些变化,目光也森冷起来:“当初在京畿曾见过一次,不曾想竟然是这等奸邪小人,当时奴便该杀之!”
“原来如此,这天下可真小。”李邕失声一笑,自己结交的人当中,与叶畅认识的倒真不少。他略一沉吟,又道:“你需要什么臂助只管说来,不知那奸贼在博昌呆多久,我切断河运这事也只能维持数日,故此事不宜迟,你速速去办吧。”
“是!”
陈娘子应声而出,李邕在屋里静默了会儿,然后暗暗说了声:“可惜!”
原本的目的是从叶畅身上剥皮敲髓,多弄出些财富出来,如今却只能将这厮除去了。
当李邕与陈娘子密议之时,元公路又是青衣小帽,遮遮掩掩上了叶畅的船。
“叶十一,你竟然已经是正六品的官身!”
见着叶畅,元公路披头便道,心中当真是羡慕非凡。
他积宦多年,如今也只是个从六品,而叶畅却是正六品。虽然叶畅名义上是襄平守捉,乃为武职,可大唐文武之间的区分远不像后世那么明显,故此文官在武职面前,也不敢太过倨傲。
“不过是为了方便我便宜行事,不曾想竟然真派上了用场。”叶畅笑道:“正六品算什么,若是一切得顺,元公你很快便是正六品上,能为一郡司马,再上前就快了。”
“还须仰赖十一郎你啊。”元公路越发的热情起来。
打量着叶畅,虽然没有穿官服,可元公路心中的叶畅,已经与昨日不相同了。想到当年自己担忧此人惹祸,元公路在自矜自己的识人之明同时,也有些暗叹:这厮究竟是施展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元公来得正好,我想问一下元公,北海的府库,如今是否完整?”
两人宾主入座之后,不待元公路说话,叶畅就径直问道。
以他对李邕的了解,这厮不可能不对北海府库伸手,而元公路为人心思缜密,应该有一些确切的消息。
“咦……十一郎果然天人也,无事不知晓啊。”元公路压低声:“确实,府库半空,连义仓之米,他都挪用了。”
“当真是欲壑难填!”叶畅冷笑,义仓之米,乃是备荒之用,连这个都敢挪用,李邕行事,也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