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叶畅正琢磨着韦坚的情形,突然听得那些开道者中又是一声怒喝,紧接便一记皮鞭重重抽下,人群中一个避让稍缓的人,便被抽倒在地。
那开路者不争气,还待再抽,南霁云却怒喝了声,冲过去一把便将那人手腕抓住,反身一推,那人便踉跄着后退,撞在同伴身上,俩人跌在了一起。
叶畅一凝眉,南霁云这脾气……
不过当他看到被抽倒之人时,顿时怒了,大步向前,将那人扶起:“尉迟弦,你如何在这里?”
被抽倒的,正是叶畅在陇右救治过的伤兵尉迟弦。
他少了一只腿,行动有些不便,动作迟缓了些,但方才也避到了道旁,那开道者抽他,只是作威作福罢了,并不是他真正挡了道。
不仅仅是尉迟弦在,周围十余个,都是陇右老卒,或是伤残,或者体弱,不能继续从军,从军中淘汰出来的,那陈宏亦在。
“大胆,哪个裤裆没拴牢,竟然让你这等鸟东西露了出来!”这边尉迟弦尚没有回应,那边已经有人喝骂了。叶畅见尉迟弦等面上带怒,当下伸手示意:“过会再叙,我先将这些杂碎打发了再说。”
他说完之后,双眉一竖,因为上过战阵亲自杀人的缘故,当他怒意勃发时,其气势就不再是翩翩佳少年了。
他上前之后,径直到了那喝骂之人面前,那人盯着他,为他气势所慑:“你这狗胆……”
叭叭!
正反两记阴阳耳光,顿时抽得那人找不着北。叶畅一把将那人推开,径直对上了站在仪仗之后骑着马的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冒充御史中丞?”不待那人说话,叶畅摒指如剑,指着他喝道:“韦中丞年近半百,岂是你这般年少?”
认起年纪,那人比叶畅至少还是要大的,但被叶畅指着,一时间就瞠目,不知该如何回应。
叶畅也不给他回应的时间,飞快地继续喝道:“非朝廷命官,擅用朝廷仪仗,此乃大罪,在京城之中招摇撞骗,莫非以为没有人敢问么,你以为这长安城中,天子脚下,就没有血性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