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出巡一次,都意味着靡费巨万,别的不说,随行的军士、官吏,数量就要以十万计。这么多人吃马嚼,还有要为这些人奔走的役夫的吃喝,全部加起来,所消耗的绝不是一点半点。
洛阳府库当中,自然是有粮有钱的,但那些钱粮,却不是杨慎名能动用。他能动用的,却又要留下来防备不时之需。
“胡闹!”叶畅忍不住在心中大骂了一句。
这都什么时候了,李隆基这时还想着东巡,虽然夏季洪水灾难不是太大,可也造成了几千灾民。
“至少温泉宫那边,陛下是一定会去的。”杨慎名补充了一句,然后苦笑:“故此,本官着实无能为力,想到你当初未有半点援助,便将一村之民自洪灾中带出……本官全力支持你,这两千余灾民,你安置得成吧?”
“某又不是官……”
“我知你志不在此,不过为了便宜行事,本官已经上表朝廷,如长安故例,特聘你为洛阳权录事。”
叶畅实在无语了,韩朝宗那厮可是开了个好头!
录事原本就不是什么美差,虽然也有品秩,算得上是入流之官,可是这个官位,原本是为那些不入流的吏员准备的,他们科举无望,升官入流,就指望着这个录事。
可见“录事”这个官职定位是多么尴尬。
至于前边加个“权”字,更是临时的意思。有事时便用,没事时便解聘,如今称“权”,另一世称“临时工”,不管哪一世,都是最好的携诿责任的对象。
这个杨慎名,也是不厚道!
叶畅心中腹诽了几句,不过他肚子里正暗骂,那边杨慎名又道:“你志不在此,本官早已知之,权录事参军一职,不过是方便你行事。洛阳别处与长安不同,却有一处都一般,就是满地权贵,没有个名头,便是胥吏差役,你亦驱使不动。”
“就是加了一个权录事之职,只怕也驱使不动。”叶畅苦笑道。
“本官说了,要什么,本官就给什么。”
叶畅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道:“某在大福先寺停留一日,却不是没有收获,以某之意,第一步,应是将城外灾民自城北迁至城东,位于建春门与洛水之间,我看有几块空地,如今秋收已毕,并未种植,在此先搭建木屋,以备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