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仅仅是要让叶畅倒霉,简直就是要叶畅性命!
李林甫心中暗暗回忆,他把执朝政时间不短,在朝野当中自有耳目,但耳目传来的消息中,张垍虽然与叶畅有些矛盾,却并没有要斩尽杀绝的仇恨啊。
这让李林甫心生警惕,这个张垍,是典型的翻脸不认人者,他又是三郎爱婿,不可不慎之。
“李卿如何说?”李隆基看了张垍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女婿为何会对叶畅如此不满,他瞧着李林甫。
“臣以为,有备无患。”
李林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话,李隆基点了点头:“说得是,有备无患,大唐疆域广大,难免有地方受灾……令人抄录分发下去,天下知县以上,人手须有一册。”
张垍脸色不免有些难看。
他为翰林学士,故此才在此时随侍于侧,听得要让叶畅大出风头,他心中歪腻,虽然明知是李隆基的意思,却还是忍不住又多了一句嘴。
“圣人,怕是纸上谈兵……”
“贤婿,你这几日未看朝报?东都豪雨,孟津、偃师、巩县,尽数受灾。前段时日连旱一月,故此堤防颇有不整之处。”李隆基有些不满地道:“此问对,乃是偃师令在灾后与叶十一的问对!”
张垍自然是知道此事的,他叩首道:“臣知此事,但颁发全国,何等大事,岂可不慎重?万一其应对有误,害的可不是一人二人!”
这话说出来之后,李林甫冷笑起来。
他低着头,将自己冷笑藏住,没有给李隆基与张垍看到。莫看张垍说得冠冕堂皇,但他的私怨,李隆基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李隆基眉头先是一皱,但旋即松开。
叶畅是外人,张垍是女婿,叶畅是庶民,张垍是学士。
而且随着年纪增长,李隆基如今沉湎于色犬声马之中,已经倦于政事,为了一个此前惹过他不快的臭小子,和自己的女婿又是大学士的张垍争执,李隆基觉得没有必要。
他挥了挥手:“贤婿所言,也有道理……那么,便看看偃师之效吧。”